「唉!你们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嘛!」他把江青璃带进怀里安抚着。「我对圣上提出了一些要求,圣上自然也提出了一些条件,于是我就做了最大的牺牲,留在宫中陪皇上饮酒、对弈、谈论天下大势,就这么度过了枯燥而痛苦难挨的五天。」床上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再看看自己一身的鲜红嫁衣,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而非梦幻。
热闹的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是人,尤其是在墙边贴有告示的地方更是挤着一小堆一小堆的人。
「咦?怎么城里到处都贴有告示?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通缉犯了?」
一位妇人忧心地对邻居的阿婆说。
「过去问问人家吧!如果真是出现了什么杀人狂,我们也好提高警觉,多做准备。」阿婆这么回答,两人于是选择朝其中一群人走过去。
她们不识字,又被挡在人群的最外围,正打算随便找个人问明情况,随即便发觉没这个必要,她们只消站在一旁听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地就能得知真相了。
「喂!前面的人,这告示上头到底写着些什么啊?」刚好有位眯着眼睛的老先生这么问。
「是不是通缉哪个江洋大盗啊?」有人跟着又问。
「不是。」前头终于有人回答了。「告示是当今圣上派人贴的,也就是所谓的圣旨。」
「圣旨?这可就奇怪了,出了什么大事要皇上这么派人四处贴告示昭告全国?」
「哎呀!这下惨了,会不会是要打仗了?」有人敏感的急问。
「你先别急,这位大婶,听听前头的人怎么说嘛!」
「啊!这告示上说的江青璃不就是那个雕刻师父的女儿吗?」前头有另一个声音说,霎时之间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
「江青璃?就是那个在柳家迎亲当天被人劫走的姑娘嘛!」
「听说她袒护那个大盗,怎么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呢!」这人的小道消息特多。
「也许是受到了威胁吧!她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小姑娘,不可能会和盗匪勾搭的。」
一妇人道。
「这也很难说,光凭外表怎么能知道一个人是好是坏?」
「真要说起来,她也很可怜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不仅婚事吹了,这辈子恐怕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过日子,更别说要找到什么好婆家了;姑娘家碰到这种事……唉!
可怜哪!」
「但告示上怎么会有她的名字?照理说,这种芝麻小事不可能惊动皇上的呀!」
「会不会是事情有了什么新的发展?说不定真像外头传说的,那姓江的姑娘和大盗是一伙的——」一名壮汉说了。
「年轻人,不知道就别胡猜,姑娘家的名节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有一老汉提醒着。
「唉!那件事闹得城里人尽皆知,一个女孩子和不知名的大盗在外头过了一夜,你说她还能有什么名节可言?」壮汉可不服气了。
一提起几天前那桩抢亲案,由于在场有许多人曾亲眼目睹,是以人人抢着发表自己当日所见,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他们聚集在墙边所为何事。
左一言,右一语,七嘴八舌嚷开了。
「别吵,大伙儿别再吵了!请静一静——」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扯开嗓门大声喊着。「大伙儿站在这儿不就是想知道告示上写些什么吗?怎么忽然间就吵了起来了呢?」
他这么一喊,果然起了些作用,一群街民慢慢又静了下来,个个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开口说话的人身上。
「喂!这位年轻人,」有人说话了。「你看起来像读过几年书的样子,应该是识得几个字吧?不如就由你来告诉我们这告示上究竟写些什么,我们知道了也好开始忙自个儿的事情去。」
这个提议一出现便获得了大家的赞同,那位被委以重任的年轻人一时之间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颇觉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既然受到大家的拥戴,在下我就——」
「啪」地一声,一双草鞋击中了的他头。
「别在那儿咬文嚼字的,你爷爷我可没闲功夫听你说书唱戏啊!书呆子。」一位砍柴的壮汉咆哮道。
众人都笑了,书生颇为生气,奈何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撇撇嘴,回头看了看告示,转身把上头的「圣旨」对在场其它人复颂了一次。
「喂!」又一只草鞋扔了上来。「你唠唠叨叨念了一大串是什么意思?好好解说一下嘛!」看看草鞋的样式和大小,应该又是刚才那位砍柴的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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