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忽视他?那不行……
漂亮的脸泛起前所未见的认真。要不是亲眼看见无盐把他“随手”摘来送她的晚玉香丢回花园,蓝非压根儿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对鲜花免疫的。
她不喜欢他的态度很明显了。
世界都在他手上,没有人可以对他不理不睬的。
一开始,他以为她跟每一个想赖上他的女人一样,更可恶的是她的靠山强硬,除了身分神秘的郭问是她师父,就连他的把兄弟,当今皇帝独孤胤也极力促成他跟她的“良缘”,他是要娶老婆没错,可是被人打鸭子上架,对象连基本的赏心悦目都沾不上,被屠宰,起码也要死得漂亮啊。
亲王府里就连婢女都经过严格筛选,清秀佳人是基础的条件,申屠无盐就好比在满是孔雀的园子里放进一只火鸡……这,能看吗?
可是她来到亲王府,想进驻的愿望也达成了,对婚姻却只字末提,因为这个不确定,蓝非反而有了认真的打算,很久没碰到富挑战性的女人了,不由得生出渴望征服的欲念出来。
跳下冷清的床,走到不知忙什么的她背后。
昏黄的烛光在她高堆如云的秀发中铺陈出迷离的效果,凳上的腰肢不盈一握,抓笔的手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因为专注微偏的头颅显出迷惑人的线条,在她身上,他看见如水的轻软翻荡。
“你在做什么?”他近乎迷恋地嗅着属于她特有的香气,那味儿,似麝非麝,不如处子的青涩也不似成熟女人的俗艳呛鼻,那是一种笔墨无法形容的味道,骚扰着他,让人蠢蠢欲动。
无盐画得专心,被他冷不防一骇,笔毛一歪,一张完成十分之七的图稿居中被使劲的力道给毁了。
她红眉毛绿眼睛地跳起来,这一跳,蓝非本来就靠近的嘴就擦过她耳鬓,她跳得更夸张,长长的水袖拂过桌面,一缸砚瓦水罐全倒向始作桶者,一天内,第三套衣服报销。
“你好好的觉不睡,发癫啊?”要不是她胆子大,这下要送去收惊了。
蓝非瞧瞧自己被“染色”的衣服,皮皮地笑。“我看你不睡,一个人睡觉多无聊。”
对他潇洒轻佻的说词,无盐一听心中就有气。“就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你就毁了我的草图,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把剧情跟构图完成的,托你的福,我又要重画了。”对他,她够忍让的了,床也让给了他,最迟,天破晓她就走人,都处处退让了,他还想怎地?
“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这不关你的事。”色狼,她的皮肤好不好跟他有啥关系。
“这是插图,你对此像有兴趣?”雕版书的插图又称做出像,要画得好并不容易,也因为难度高,所以在文字以外更能够吸引读者的兴趣,成为艺术价值极高的作品。
“我画的是小人书,大公子你不会有兴趣的。”提到自己的专业,无盐冷淡的脸罕见地绽放出萤色的光芒还带微微的羞怯。
“小人书。”那可是他的最爱。
所谓的小人书对象就是孩童,整本书以俏皮轻松的人物对话和恢谐逗趣的动作衍生故事,自从半年前他在京师的一家书坊看过后,简直惊为天人,半年来他总会派人定时地去探索消息,却屡屡失望,那画小人书的画者不止出书量少,连人也不知所踪,为此,他还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有本‘侠客游'是你画的?”她不置可否。
“你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他去拿桌上染坏的图稿,想对照两者的差异在哪里。
“没人教你不可以随便动人家的东西?”这人不管做什么都得非手来脚来,惹人嫌啊。
“我很忙,宝少爷,如果你闲着没事,现在雨也停,你的酒意也醒了,就劳驾多走几步路回你的屋子去,别来烦我。”蓝非浓亮的眉倒成八字,她居然给他脸色看,有哪个女人曾经这么待过他的,从来没有,好!他就不相信自己耗不过她。
躺回屋子唯一的一张床,蓝公子的嘴角泛起恶作剧的微笑。
★★★
无盐把裁好的桃花纸铺妥,眼看天将亮而末亮,熬不过接连几天的困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是浅眠的,因为从小的漂泊流浪,心中没过踏实的感觉,又加上画画的工作忌讳喧嚣,警觉敏慧纤细,睡睡醒醒倒也不成问题,可来到亲王府,接二连三的事件困扰得她精疲力竭,又一心牵挂着仍在皇宫内作客的师父,蜡烛两头烧,人终究不是铁打的,睡眠是重要的精神粮食,轻凉的空气,疲累的肉体,征服了她强韧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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