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断了。”看他大腿不自然的扭曲,大腿骨肯定毁了。“平常叫你多动就喊没时间,尝到恶果了。”
“哎唷喂啊我的爷,都这节骨眼了。您要教训奴才也等回庄再骂,到时候就算您不可怜我这倒霉的奴才,要骂要打我都没有怨言。”胥勖冒着冷汗道。
他这爷平常不爱说话,却每次都挑不该开口的时候训人,苦啊!他就不能改个时辰吗?
天青鳞(7)微微抬高下巴。“好,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胥勖环顾四周,偏偏需要人的时候,一个鬼影子都不见。
“喝呼……喝喝……呼呼……”
咦,哪里发出拉风箱的声音?不会是胥勖痛到神智不清了吧!
看见天青鳞(7)幽黯的眼光转过来瞪他,胥勖连忙否认,“奴才只是断腿,不是要死了。”
想也是。天青鳞(7)目光如炬的梭巡到另一边轮子旁的一团破布。
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破布会发出拉风箱的声音吗?不可能,那么是人。
“叫醒她。”天青鳞(7)瞄到“断腿”的胥勖居然能从摔落的地方爬到那团破布旁,这样的忍痛能力太过高强,想来,他不需要对他太过仁慈。
胥勖拨开栀儿黏在脸上的头发,半张睡得极沉的小脸马上撞进他的心,她那叫人怜惜的苍白,好小的小孩啊!
被人注视的异样感觉让栀儿慢慢的醒过来,她花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楚眼前是个完全的陌生人,惊天动地的尖叫差点从她的小嘴溜出来。
“别叫、别叫,我不是坏人!”
坏人脸上会写字吗?栀儿看着胥勖慌乱的表情,紧张的情绪奇迹似的缓和不少。
他要是坏人也肯定是那种笨笨级的坏人。
“我问你,你是谁?”
“你又是谁?”她虽然从乡下来,人可不笨。
“我叫胥勖,是一家织坊的管事……”
他的自我介绍还没完毕,栀儿一听到“织坊”两个字,整张小脸马上放出万丈光芒。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找到工作了,是做梦吗?捏了脸颊一把,痛,应该不是,她傻呼呼的笑了起来。
压根八字连一撇还没有,但是在她想象中,织坊的管事等于工作,有工作等于有饭吃,有饭吃就能存钱,存钱就能让弟妹过好日子,这样连贯的想下来,难怪她顾不得头痛,笑逐颜开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得古里古怪,一张笑脸倒也不难看,可是他不想冒雨看着一个不相关的人傻笑。
一身的湿,浸透肩膀,天青鳞(7)头顶已经冒出了烟丝。
他是个按部就班的人,喜欢按照自己计划好的行程做事,事情若是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一向完美的冷静就会出现裂痕。
这是爱指使人的坏习惯,遇上突发事件,适应力就会出现一瞬间的青黄不接。
“胥勖。”
“爷,什么事?”胥勖跟栀儿一见如故,此刻正相谈甚欢呢!
“你居然问我什么事?”咬着牙说话不是他所愿,但是对于怠忽职守的手下,实在恨不得扭下他的脖子。
胥勖马上回神,该糟!都过子时了,每天一定要准时上床睡觉的主人还在这里,现在就算用飞的也来不及把人送回庄院。
“爷,对不起,您再稍稍忍耐一下,小的马上想办法。”可现下马车有问题,自己的腿也断了,他该怎么办?
对了!他看看栀儿,不敢回头去瞧主人铁青的脸色,呜……死马当活马医不知道成不成?管他咧,总比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好。
“栀儿姑娘。”两人交谈一阵,名字早交换过了。
“胥勖哥。”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怎么说?”看她新认的大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压低声音,听起来像猫叫。
“你会驾马车吗?”看着她瞠大的眼眸,他很快补充,“我会坐在你身边,你只要拿着缰绳做做样子就好,我的腿跌断了,可是不把爷送回家爷会宰了我……不,是我有亏职守,你就帮我一次忙,我感恩不尽。”他都是她大哥了,大哥有难,妹子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但是……”她带雾的眼睛瞅着身边的木轮,“你必须先想办法把车轮修好才是吧?”
说的也是。
“我来。”知道他行动不便,栀儿自告奋勇的把远处的轮子给拾了回来,经过天青鳞(7)时朝他挥了挥手。“你也过来帮我一下。”
天青鳞(7)诧异了一下,她倒是指使人指使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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