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
他不想解释是因为看着她甜睡的睑看到失神。
「别起来。」
把烛光戳弱了些,乱惊虹(17)打开门出去了。
他颁长的身形叫步弭愁疑惑的偏了头。是她闪眼吧,怎么地面上不见他的影子?
肯定是,她睡糊涂了。
她理不清对他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每回见他,都在性命交关的当头。
而每回,他都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
像这样无言的守候,无语的看护,他什么都不曾诉诸言语,骨子里头却是何其温柔。
不容她细想,外头的声音更清楚的传了进来。
忍不住起身穿了绣鞋,她偷偷把门打开探头出去看,屋子外烛火晃动得厉害,人影穿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睡虫跑掉了,乱惊虹(17)又还不回来。
原本她只打算瞧一眼,可一个忍不住就探出半个身子,接着,走了出去。
空气里飘着浓浓的血腥味,担架上的老妪,不断的呕出腥臭的血,面皮又青又白,显然陷入昏迷多时。
「求求您掌柜的,我马上请大夫来救我娘,您别赶我们走,这大半夜的,我娘禁不起夜凉,我小顺子给您磕头了。」叫小顺子的汉子穿着补丁的粗布衣服,说磕头马上咚咚咚的敲出一头瘀青来。
「客倌,我也只是个开店做生意的人,你来住店我当然欢迎,但是……带个快死的人,晦气啊。」
小顺子欲哭无泪又不肯死心。
「掌柜的,求您,就这一宿,只要我娘病情一有起色我马上搬。」
众人围着苦苦哀求的小顺子看热闹,有的人窃窃私语,「这店家也真没良心,说穿了还不是怕小顺子交不出住宿金。」
「这小顺子也真可怜,带着他娘从东北来这依亲,没想到亲戚没着落,他娘却染了风寒,如今病情加重,怕是把手头上的银两都花光啦。」
步弭愁一靠近人群就被乱惊虹(17)发现。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她。
「她……那样,很痛的。」步弭愁楚楚的眼瞅着陷入昏迷的老妪。
痛的感觉她再明白不过。
「你这性子,一天到晚只想救人,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如何?」
「就算不自量力,我还是要救她。」
「我就是没法说赢你。」
她以为乱惊虹(17)默许,一朵灿烂如茉莉花的笑容在她唇畔绽放。
乱惊虹(17)嘴巴蠕了蠕,有了辛苦的觉悟。
护着步弭愁穿越闹烘烘的人群,他们来到陷入昏迷的老妪面前。
她轻握老妪骨瘦如柴的手。
须臾,白洁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越来越多。
因为专心,一旁的嘈杂缓缓从步弭愁的知觉里沉淀消失,终至不见。
有些心细的人发现老妪奇特的变化。
人群慢慢围靠过来。
「你不要碰我娘!」小顺子发出尖叫,爬过去想拉开步弭愁。
「要你娘好就别碰她!」乱惊虹(17)的态度不强硬、不霸道,也非尊贵逼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份量一定,冥冥中,有股你非要信他不可的力量。
小顺子又惊又愕,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围观的人均发出不可置信的赞叹——
老妪疲惫的眼睛打开了。
「小……顺……子。」尽管还是气若游丝,但已够小顺子欣喜若狂了。
「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纵使不知道步弭愁是怎么治好他娘的严重风寒,小顺子仍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别磕了……头会疼呢。」步弭愁软了身子,跌进乱惊虹(17)早已经伸出来的双臂中。
「姑娘是观世音菩萨,我小顺子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惠!」
步弭愁连连挥手,连说话的气力也没了。乱惊虹(17)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脸很臭。
原本,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不干他的事,但是,他就是看不过,等回过神,已经把责任揽在胸口。
早知道她爱逞强就该离她远远地,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失去意识的步弭愁无法盘坐,乱惊虹(17)只好用双腿夹住她的臀,以嗳昧又坚定的姿态将她收进自己的羽翼。
她本来就穿着单薄的中衣,冷汗湿了她的衣裳,优美的身形若隐若现,一眼就叫人看透她里头桃红色的胸衣。
乱惊虹(17)避开她撩人心智的胴体,视线无法避免的碰上她盘坐的长腿。她有双修长美丽的腿。
他的理智正在崩解……
他从不把自己当圣人,可是,长年以来对女人的没反应让他一亘以为自己比阿僧还清心寡欲,可是如今,却对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步弭愁生出很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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