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心,我说到做到。」她的身子不够强壮,禁不起他的爱。
「我一个人独睡习惯了。」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害她心跳如擂鼓。
「有我陪你会更习惯。」
这是什么说法,霸道!
沐浴过后的步弭愁别有一番风情,平常盘起的发披泄了一肩,散发着光泽像上好的黑丝绢,微微晃动,撩人眼目。
「我爱你。」他不想再压抑对她的好感,也为了防止她的可是。
红晕马上像天边的云彩停在她白玉般的双颊。
哪有人家这样示爱的?
看她静止不动,乱惊虹(25)的心用力的撞击着胸腔,他鼓起勇气搭上她纤细的肩,倾身轻吻她带着芬芳气息的颈子。
她的身子一定是好闻的。
虽然鼻子不灵通让他感觉不到她沐浴过后的清爽芬芳,可他的双掌代替了嗅觉,感受到柔软富有弹性的胴体。
「我也爱你。」她在他身上看儿温暖、看见安全,看见他星子一样的眸子,看见许多、许多……
他们的身子慢慢契合贴在一起,两情相悦是这般猗丽,整个世界不再存在,只有唇跟唇相依,心跟心相偎,就为着,我——爱——你。谜样的夜。
夜臬鸟整夜不停的叫嚣,十六的月亮此十五更圆,带着不吉祥的火红。
要立秋了,热浪还是袭人。
本来步弭愁睡觉有盖纱帐的习惯,这几日乱惊虹(25)去了申州,她心里头惦着,怕屋外的马蹄声她无法听见,于是把纱帐收在床的两头。
睡着之后,她发出模糊的呓语,喃喃不清的道:「你这个贱人,让我自由,让我出来……」
自从来到黑岩,她就睡得很安稳,经常一觉到天亮,扑朔迷离的梦境几乎绝迹,今夜,就在她恍惚的入睡之际,有道尖锐又刻薄的声音逼着她的喉咙钻了出来。
她在作梦吗?
梦境没有颜色,面对着她的女子却清晰可见。
两个环辫系着可爱的蝴蝶结,烂漫天真的脸带着怒气,手叉着腰,狠狠的瞪着床上的……她。
「你越来越讨人厌了知道吗?叫你放我出来还要我费半天工夫。」
这个女孩是在……指她吗?
「你是谁?」不用睁眼就能看见她,很神奇的感觉。
「问我是谁,我偏不说。」
「你……有点眼熟。」
「何止眼熟,可我看要你猜我是谁,猜到天亮你还是猜不出来。」
步弭愁抱歉的笑了笑。的确。
小邪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呵呵,真离谱,不过,我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这么懦弱愚笨,怎么会有我!」许久不见的小邪从步弭愁的身体挣脱出来,这回,她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许这个女人再困住她,她有多久不曾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喝喝甘醇的老酒,戏弄过街美男子,一想到这里,她就痛恨起那个困住她的身体。
「你到底是谁?」步弭愁不禁再问。梦这么清晰,清楚得就像现实世界,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幻。
「我就是你。」
「怎么可能?」可细细打量,站在她跟前的她容貌年轻了些许,双眉间的新月胎记……嗯,她必须去找面镜子来确定。
「就算找镜子也没用,我是你无法满足欲望生出来的倒影,你的自艾自怜、你的愤世嫉俗、你的寂寞、你的一切一切负面心情造就了我,我替你完成你所不能、无法达成的希望,这下子,你相信了吧!」看着步弭愁转换不定的脸色,小邪攻为上的策略收效了。
她就知道要扳倒这个女人易如反掌!
以前她怎么都没想过要取代她呢?
这日是困得太久,把她小邪的脾气都困出来了。
「你把我的心情剖析得这么清楚,此较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步弭愁掀开被子,穿上绣鞋,站起来面对小邪。
除非多了同胞姊妹,要不然她俩绝不可能相似到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程度。
或者,她爹有不明的种流落在外面?
呵呵,她因为自己的荒谬想法傻笑。
这是梦,她确实的知道。
她信过鬼神,当她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时候,她什么都求过,却什么都没灵验过。
「蛔虫?好臭的东西。」小邪耸肩,本来就活泼的她就算跟步弭愁说话,还是忙碌的到处摸索,对新环境表现高度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一定不会是我。」虽然这么说,可小邪的言之凿凿几乎要摇动步弭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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