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兰(23)被他出其不意的抱回怀抱,赤裸的娇躯感受到他也是光溜溜的身体,一下动弹不得,马上烫红双颊。
「你……光光的……」
「我们两个都一样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不以为意。
她躁红了脸,努力想拉开距离,偏偏滕不妄就是不让她如愿。
「都是我的女人了,你这时候害躁来不及了!」见她想否定两人曾经发生的事,这让他十分光火。
「我真的不习惯身边睡着别人,我有你借我的衣服,我穿着它睡,就能一觉到天亮,你不信?」
滕不妄咬牙切齿瞪着才跟他欢爱过的钵兰(23)。他,居然比不过一件旧衣裳?
「把衣服给我。」抢下她手上一直搂着的肚兜,他心中有了另外一番计较。
「给了你我就没衣服穿了。」
「我指的是那件我的旧衣服。」他吼叫。
「你别对我大吼大叫的。」她也烦躁起来。
看见她难得的发了脾气,滕不妄反倒安静了,将她放在床上,他去拿她东西少得可怜的包袱,从里头翻出他年少时候穿过的旧衣,瞧它被折叠得十分整齐,可见她对它的爱惜。
微瘸着腿走回床边,「把衣服穿上,今天留在这里陪我。」
亲昵的帮她套上衣服,把藏在衣服的长发撩到背后,一双大手乘机摸了摸她的脸。
宽大的旧衣服穿在她瘦小的身上有些滑稽。
「我的睡相很不好的。」她嘀咕。
「我看到不要看了。」日日同在一间屋子里生活,她以为他除了腿瘸,眼也瞎了吗?
「好吧。」她实在也累了。
躺进床的内侧,紧绷的神经放松,偎着滕不妄也躺上床的身躯,她吁出一口气,沉入梦乡。不敢相信,一夜无梦。
「我一定还在作梦。」钵兰(23)带笑的捏捏面颊,会痛,不是没感觉呢。
有感觉的是胯下,还有颈子上淤青的痛。幸好五爷不在,不用担心这样子被他瞧见,可是这一早,他去哪了?
为了遮掩脖子明显的青紫,她穿了件高领的衣服,再三照了镜子确定没什么不妥,才卷起放在一旁的被单,看看外边无人,快步走出房门。
洗衣房,她来过。她经常来拿五爷送洗的衣服,那些洗衣大婶今天还没来,令她松了口气。大婶们相当热情聒噪,要是让她们瞧见手里拿的被单,怕是要嚷得全天下都知晓她昨夜跟五爷……的那回事了。
拿了夹皂,赶紧从事「毁尸灭迹」的行动。
提供洗涤的水源自长安最大的一条河,每家大户在盖房子的初始,就将水引入自己的宅子,重要的屋舍都筑在两岸,分段取水,譬如说掏米煮食的水、饮用水、沐浴、植物灌溉、家畜水源、洗衣……这样分配下来,膝府洗衣服在水源的最下游,也是宅子最偏僻的西侧。
咚咚咚……数颗的青栗子从树上掉下来,零星散在钵兰(23)的脚前。
「五言……五言……」嘻,重施故技啊,已经不管用了唷。
有一阵子只听见风吹过枝柳沙沙沙的声音。
钵兰(23)放下抱在腰间的床单,把手圈成圆筒状,对着高处大喊,「五言……」
「够了!别用那种难听的声音叫我。」露出的脸很臭,不忘孩子气的晃动树枝,摇下带尘的黄叶子。
钵兰(23)被飘扬的灰尘呛到,低头看去,地上还有到处蠕动的毛毛虫。
她的惧色看进五言眼底,他马上得意了。他就不信怎么也撂不倒这个丫鬟,毛毛虫,他早该想到,
「你下来!」钵兰(23)绝少生气,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次还是她最害怕的毛毛虫,她心中的火苗兹兹燃烧了。
「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你算老几?」五言站在高处,下巴高高扬起,看准了她拿他没办法。
「好,既然你喜欢上头的风景,我上去陪你。」说着,她便把裙摆撩起来塞入腰带,露出长裤,攀着高大的树枝往上爬。
五言一怔,她玩真的呐!
她爬得惊险环生,不是滑脚,就是手的力气不够。「啊,绣鞋掉下去了。」低头往下一看,一阵晕眩。
他实在看不下去,她那要掉不掉的样子比掉下去更可怕,一想到她掉下去的景象,整个头皮突然发麻。「我警告你笨女人,不会爬树就给我认分点,可恶,你不能不要动吗?」他想也不想的拉住她伸长的手,将她接上自己所在的树干。
吁。「你的力气好大。」树上的风光是这样子的啊,不用刻意就能闻到绿叶散发出的浓郁味道,整个人都为之清爽起来了,难怪他老爱待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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