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3)

2025-10-08 评论

想在嘴皮子上讨到他的便宜,等当今皇上活到“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后再说吧。

“银子。”堂衣轻轻阖上了书,好整以暇地说道:“是让银子给惯坏了,看来一个月两两银子的薪俸实在太多了点,月俸这么多,想必饭菜里也多添了很多菜油、猪油,所以才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如果月俸减少个一两……我瞧情况应该会好些。”

小环大惊失色,窘然讨饶道:“少爷!不油、不油,保证以后不油了。”

“那臭屁呢?还很臭吗?”他斜睨。

“不臭、不臭,”这小妮子见风转舵的功夫相当炉火纯青,满面讨好,“少爷的屁哪会臭?只有丫头的屁才是臭,个个都是臭的。”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好了,去忙你的吧!”

“是。”小环带着满背冷飕飕的汗意连忙逃走。

被这个丫头一打岔,害他也没什么兴致再朗诵《辩策卷》了,堂衣索性把书收进了紫檀木书柜里,掏出了一面背部雕花嵌金的镜子来,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唉!”他忍不住为自己的英俊倜傥叹息,“多么俊俏迷人的脸蛋儿呀,可为什么偏偏我今年二十八岁了还娶不到妻子呢?”

他的要求也不很高哇,只要比他小、是个女的、身材凹凸有致、面容比牡丹花儿好看一点点、能吟诗作对、擅琴棋书画……然后跟他谈得来就好了。

他的要求真的……一点都不高。

堂衣想破了头,就是不明白以自己的身家、模样,为什么至今还娶不到如意佳人呢?

一定是他行业的关系,害他遇不到未婚的姑娘家……

“我真是够命苦的,成日遇见的姑娘不是指腹为婚被新郎抛弃的,就是谋财害夫被人告进衙门的……左左右右数算数算,竟没有一个是理想的对象。”他哀叹。

难道梦想和现实是不能同时兼具的吗?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得到妻子呢?”他捧着英挺迷人的脸蛋儿,煞有其事幽幽叹息。

京城第一状师难得的休假日再度在伤春悲秋中度过。

***

“威——武”

明镜高悬的东城东蒙县衙内,一对浑身颤抖的老夫妇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稍微抬一下。

一旁小圆凳上坐着一名艳光四射的风骚女子,身穿雪白色绢衣,头上插了两朵小白花,耳畔还挂了对翠玉坠子,雪白色的裙摆底下隐隐露出一双小红鞋,上头还缀了一朵富贵花呢!

只见风骚女子擦着眼泪,嘤嘤哭泣着,一副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模样。

堂上大老爷捻着胡子,清了清喉咙,一拍惊堂木。

“威——武”两旁卫卒威威风风地喝道。

“堂下所跪何人哪?”大老爷鄙视地别了老夫妇一眼,惊堂木又一拍,“讲!”

“慢着。”一身白衣赛雪、英俊倜傥的堂衣翩翩然跨了进来,慢条斯理地喊道。

“是哪个狂徒扰我问案?”大老爷瞪着来人,胸口一紧,“等等,你该不会是……”

堂衣清亮扬声,“回大人的话,在下姓左名堂衣,壬戌年皇榜探花郎,乃东门绣花巷卢氏夫妇新聘状师也。”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大老爷也呆住了。探……探花郎?难道他就是名闻天下,那个宁为状师不任御史的京城第一状师左堂衣?!

据说凡是他出面承接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大老爷有点发抖,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堂下坐着的美艳小寡妇时,瞬间又挺直了腰杆子,脸色凶恶严肃起来。

“大胆,纵然你是状师,不经本官则意就私自上堂,此等狂妄,本官治你个‘辱没斯文’之罪也不算过分。”他咆哮。

堂衣笑吟吟,尚未回覆,跪着的老夫妇已浑身直颤,卢老儿仰望堂衣,哀哀痛哭道:“左公子,你的高情厚意我终生难忘,小老儿也明白屈死不告官的道理,可今日拼着我们两老一死也要让大老爷知道我儿的冤屈啊……左公子,你别受我们的连累了……”

堂衣一撩下摆微微蹲近了卢老儿身畔,温柔地说道:“老先生,左某何等人也,怎会怕被连累?你放心,这事我若不是查了十之八九,也不会这么有把握跳出来为你打这一仗的。”

卢老夫妇感激涕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的谢意才好。

那个美艳小寡妇张大了嘴痴望着英俊的堂衣,装模作样地抽抽搭搭,“左公子,你别听这两个老昏庸的话,其实我才是那个有冤无处申的人哪,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可怜呀,想我历尽沧桑,最后沦落至此,真是命运捉弄人,红颜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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