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男子(40)

2025-10-08 评论


玉洁缓缓走向绿荷水榭,双脚有些虚弱发软……噢,她真是痛恨这样战战兢兢,唯恐他气恼或发怒的自己。

她已经太在乎他了,无法不被他的心情牵著走。

这样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了。

来到了水榭竹编的门口,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轻敲了敲门。

「进来。」秦关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末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玉洁轻轻地推门走进去,小脸掠过一抹忐忑与渴望。

他会高兴看到她吗?

秦关抬头,一见是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明亮,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他的反应太像个陌生人,玉洁有些被他漠然的反应刺伤,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想你。」她不敢走近他,执起他的掌心写下她的心情,只能用充满感情与希冀的破碎嗓音道。

他蹙了蹙眉,依然一脸莫测高深,「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一定有事发生!

她深吸口气,拒绝被他的冷漠击垮,勇敢地往前迈进一步,讨好地凝视著他,「你……饿吗……我去……准备早饭……给你吃。」

「不必麻烦了,我不饿。」他低下头看著案上的文件,冷冷地补了一句:「再说我也没有胃口。」

没胃口?那么他是身体不舒服吗?可是看他的模样又不像,此刻的他陌生得像是个不曾相识的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在推开她,一点一滴地抽离她的生命中……

「为……什么?」喉咙开始灼热,玉洁却依旧坚定地问:「不……不舒服吗?要……请……大夫看……看吗?」

秦关连头也没抬,淡淡地道:「我身体很好。倒是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别人保重身体,你回去歇息吧。」

她慌乱失措地盯著他,不明白他话里那个「别人」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别人?别人是谁?

她还想再问,秦关已经低沉坚决地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别再进来了。」

她的胸口像有万根针同时钻刺,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玉洁的身子微微轻晃著,有些失魂地踉跄了一下。

他强忍住想上前搀扶的冲动,硬生生抑下那狂涌的心疼和痛苦。

秦关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天,她在那个年轻男子怀里又哭又笑的模样,亲密得旁若无人,让他首度尝到什么叫心痛欲碎。

背叛像是一把炽热的刀,嗤地一声插入心脏直至没柄,他花了生平最大的力量才克制住冲下楼去质问她的冲动。

还有什么好问的?瑶娇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她们统统不是真心地爱他,真心想嫁他,这不过是一个享受富贵的幌子,一笔值得她们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爱情的买卖。

他痛恨自己为何在她面前,双眼近乎盲了?又一次让个女子将他耍弄得团团转。

「相公……你在生……我气吗?」她颤抖地问道。

他一震,猛地拾起头,微眯起眼睛,「你做了什么令我生气的事吗?」

玉洁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明白呀,

他深深吸口气,硬逼著给她,也给自己最後一个机会,他的声音略显不稳地问:「那一天你急急赶下楼去见谁?」

玉洁闻言呆住了,他统统都看见了吗?

不不,她不能暴露身分,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刘红屏并没有哥哥,她又怎能用「见十年不见的哥哥」的话来回答他?

玉洁轻颤著,口是心非地摇头,「没……有见谁……只是突然……突然……肚痛,所以我……」

「去如厕了?」他冷笑,讽刺地挑起浓眉,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还是不肯跟他坦白相告,还是要像瑶娇一样满口谎言遮掩一切,直到最後再也遮盖不住。

只是後来瑶娇羞极的选择饮药自尽,她呢?

他忍不住想疯狂地大笑。

玉洁震颤著,不明白他为什么像洞悉一切般轻蔑不屑地看著她?她实在受不了这个

「相……公……」她想解释,可是一说出真相就圆不了谎,玉洁至此方知何谓作法自毙。

她只能痴痴地望著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迅速将她往绝望深潭里拖。

如果那一天她沉入荷花湖中,是否反而是个美丽的结束?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他冷冷地道。

她打了个冷颤,猛地奔过来,哀哀恳求著,「相……公,我……是有……苦衷的,请你……体谅……我。」

「我说过,我唯一的要求是相待至真至诚。」他仿佛已不想再与她多言,低下头连看也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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