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事。好了,妳把我拖出来就是为了要让我吃碗豆腐脑吗?」
「当然不是……」人突然有些扭捏起来,柔嫩的脸蛋上浮现淡淡的红霞。
「我……我找你好些天了。」
他难掩讶异,「找我?做什么?」
「你欠我一个答案。」她抬起头瞅着他,理直气壮的说。
他目瞪口呆,「我?几时?」
「就是咱们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一次啊,我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可不可以常去找你玩,可你没正面回复我,所以是不是欠我一个答案?」
他想起来了。「袁姑娘,我相信我上次跟妳表达得很清楚了。」
他不爱姑娘家这样粗鲁莽撞不矜持,对个男子手来脚去投怀送抱的……不知怎的,这点让他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这样熟稔?
「你上次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得,你听听,你是这么说的。」她清了清喉咙,模仿着他的语气,摇头晃脑道……
「太荒唐了,自古岂有女子向男子求爱之理?更何况真正的好女子该是知书达礼、贤良贞静,怎有妳这样奔放胆大的行径?」
杉辛闻有些呆愣,没想到她字字都记得。
「既然……」他清了清喉嘴,板着脸道:「既然妳每个字都记得,就该知道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哪有明白呀?」群人眨眨大眼睛,「你这么说,一来也不是告诉我你家住址,二来也不是回答我到底可不可以上你家去玩,所以我当然得找你问个答案哪。」
他差点被她气量,有些控制不住音量的说……
「妳……难道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讲吗?我这是含蓄的暗示,妳就是听不懂吗?」
人被他骂得瑟缩了一下,杉辛闻见状又有些不忍心。
「对、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最近脾气坏得很,尤其是对妳……」他结结巴巴地道歉解释着,「是我的错,或许是我这些天的压力太大了,可是我实在无权对妳发火……失礼了。」
人低着头,纤细的肩头微微耸动,没有回答。
他更慌了,尤其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好象有些抽噎,她……她该不会是掉泪了吧?
强烈的自责和愧疚在他胸口迅速蔓延开来,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而她没有回避。
杉辛闻不禁松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哄道:「我告诉妳我家住哪里,妳可以随时到我那儿去玩,只要想去就能去,妳说好不好?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哭了?好不好?」
「是……真的吗?」一个软软又细微的声音飘出。
他使劲地点头,「是真的,君子一言九鼎,决计不是哄妳的。」
「那你家在哪儿?」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就在东九大街莲花胡同里,大门旁有一株高大的紫杉就是了。」
「你住树上啊?」她纳罕的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那株高大紫杉旁的房子就是我家。」他发觉跟她说话要有相当的耐性。
话说回来,他一向不缺乏的就是耐性,只是在遇到她之后,耐性也不知怎地都给磨光了。
肯定是因为被送出边关和番的日子一天天接近的关系,才会让他变得这么焦躁不安。
人倏地抬起头,灿笑如花,「好,那我以后天天都去找你。」
「妳……」他呆呆地指着她的笑脸,「不是在哭吗?」
「哪有哭?我只是在低头吃蚕豆呗。」她扬一扬袋子里吃得差不多的蚕豆壳,笑吟吟道:「当着你的面吃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呵。」
这个丫头!
杉辛闻恨不得把他刚刚报出的地址用手给捞回来再吞回肚里。
这下可好,永无宁日了。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的?
***
果不其然,他不用铜钱龟卜算文王卦就算得出人一定不会放过天天上门来折腾他的机会。
第二天,他早朝回来后,正在荟萃小筑里吃着午膳,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喳呼声由远至近的傅来,当中还夹杂着诸葛管家的声音。
「人姑娘,这儿走,当心脚下,昨儿夜里下过一场急雨,这石板小路有些滑,待会我得叫他们好好处理处理。」
「诸葛爷爷,这里好大好大呀,得请多少人手才能打理?很累吧?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需要你照管叮咛吗?好辛苦啊。」
是那个小蚕豆……不,是那个「非人」姑娘。
杉辛闻揉着隐隐泛疼的太阳穴,觉得满桌爽口的菜肴变得一点都不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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