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绝对不放手了。
「人,我不回去,如果妳不出来见我一面,我就站在这儿等到妳出来为止。」他难得地执拗了,将装盛着精致甜食的罗钿梅花攒心盒子放在石阶上,然后也不管阶上灰尘脏,一撩袍子就坐了下来。
人原是不想管他,可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她家大门口,叫左右邻居见着,多难看啊。
「好,有你的!」她气呼呼地跑进厨房。
听着脚步声由速至近,杉辛闻原本沮丧的神情蓦地欢然飞扬起来他的人儿还是舍不得他的。
门呀地一声打开,他欢喜地转过头,哗啦啦一盆水迎面泼来,泼得他浑身都湿了。
杉辛闻呆了呆,有一瞬间回不过神。
「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再去弄一盆来。」人面色凶恶的吼道。
可恶,为什么一见着他被泼得一身狼狈,容颜满是憔悴和脆弱,她的心忍不住阵阵的不舍?
她拿着空空的水盆,像是在气他,更是在恼自己地猛然一跺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门又砰地关上了。
「人,人……」杉辛闻回过神来,急急扑向关上的大门拚命拍打。
该死,他真想狠狠痛殴自己一顿,刚刚有机会可以跟她解释,他发什么傻?竟让机会从身边溜走?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瓜。
***
华灯初上,人独坐油灯下,食不知味的翻搅着盘里的菜。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外头,然后再急急收回。他……还在外头吗?「讨厌、讨厌、讨厌……」她忿忿地戳着碗里的饭粒,「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把他忘掉,再也不想他、不理他之后,他却又出现在我面前纠缠?」
难道男人天生贱骨头,送上门的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苦苦追求吗?
她想笑,又觉得荒谬,但更多的是心痛。
「你说你心里有我,是真的吗?」她低低喃语,「恐怕你只是新鲜的到不了手,到手的就嫌不新鲜,谁知道你是不是现在一时寂寞才心里有我,等到我真的回到你身边了,转眼之间,又是黄家高不可攀的兰秀小姐更好了?」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呵。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袁人了。
此刻,大方镖局门外,被泼了一身湿的杉辛闻,未曾回府换过衣裳,依旧苦苦地守候在门前。
一袭衣裳从湿穿到干,晚风阵阵吹来,他开始打哆嗦,但还是不愿意离开一步。
「人,人……妳怎么忍心不再让我见妳一面?」他喃喃自语,声声凄恻。
陡地,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诸葛管家带着家丁和侍卫赶过来。
「公子,你果然在这儿。」诸葛管家又是心急又是不舍,一看见缩在石阶上微微颤抖的杉辛闻,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搭上他肩头。「你得为国珍重,顾念着自个儿的身体呀,要是你有个伤风头疼的,教我们这些下人怎生是好?人姑娘也会心痛的。」
杉辛闻微微一震,呆滞的目光迎向诸葛管家,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诸葛管家,离人最听你的话了,你快帮我说情,让我再见见她好不?我求你了。」
诸葛管家闻言,心里一阵叹息,「公子,你的婚事和幸福一直是老奴牵挂在心头最重要的一桩事,照理说老奴是该帮你的,只是……只是那天你真的伤人姑娘太重,怕是老奴开口帮着劝也没用了。」
公子没瞧见那天人姑娘离去时,那脸色惨白、状若游魂的模样,真是观者心碎,闻者流泪啊。
杉辛闻的脸色一白,「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急疯也气傻了,但是我已经彻底觉悟了,我要娶她,这辈子我要的新娘就是她,再不是旁人,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胡涂了。」
诸葛管家想了想,开口道:「公子,你先回府休息,这儿有老奴帮你,我就算是说干了口水也要求人姑娘回心转意,你放心。」
「好……」他不顾颤抖,攀着管家的手不放,「不,我不回去,你可否现在就帮我劝劝她?让我再见她,我要把她接回相府。」
「这……」诸葛管家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些日子以来,人姑娘为公子所做的努力与改变,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而公子的无意与忽视,他自然也没有错过,唉。
可是看着公子充满恳求与无助的眼神,他又不忍心:
诸葛管家沉重地点点头,对后头的家丁和侍卫道:「你们先扶公子进轿里,这儿风大,等我跟人姑娘谈过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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