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撂了话便转身离开,不让风驭飞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风驭飞皱起了眉头,以他的个性,他不想做的事自是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只是他年少失怙失慈,全是爷爷和姑姑将他一手带大。于此,他自是鲜少在与爷爷应对中正面予以违逆。
“爹就是这种个性。”雷风静思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风驭飞,一脸慈爱的说:“不过,你也不能怪你爷爷,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照理早该儿女成群了,但你一点消息也没有,难怪他会着急。”
看着眼前的风驭飞和雷翔宇,连一向好脾气的她也不觉得想摇头。若以外貌、家世、才学各方面论断,他们两人都是一般父母心中的乘龙快婿,但是,偏偏风驭飞对女人向来都是冷淡的以礼待之;而她那不肖子偏偏却爱往女人堆里钻,还成天满口的“天下之泉择地出、何需单取一飘饮”那劳什子的论调,要是她有女儿,打死她她也不让她的女儿嫁给这种没心少肺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不调和一番?不然,她也不用在这里伤透脑筋了。
“可是,姑姑,我真的还没有娶妻的打算。”风驭飞叹了一口气。
一想到那些安安静静、看见了他就只会傻笑和发愣的大家闺秀,他说什么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我知道你的眼光高,寻常女子是进不了你的眼,但是,年寒竹可是有京城第一花的美名,只要你见了她,就会知道姑姑所言不假。”电风静思保证的说。
她相信只要风驭飞看到年寒竹一眼,绝对会爱上那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要不是她亲眼见过,绝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人儿,连她是个女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震慑,天下哪个男人在见了她之后会不为她倾心。
要不是雷翔宇实在是太不象话,她还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不过,不能当儿媳妇当侄媳妇也不错,至少都是自己人。反正打从上一次见过年寒竹之后,她就认定这个媳妇了。
“姑姑……”风驭飞不死心的再喊了一声。
雷翔宇挥手打断了风驭飞的话,举起手中收起来的扇子在他的面前左右的晃了晃,脸上仍是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再说也没有用了,我娘自从上京见过那个女人后,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你的、我的,反正这媳妇她是要定了。”
出了城,到了风临渡,风驭飞选了匹精壮的好马,改走陆路。
时近傍晚时分,他找了一间官道上的小客栈,打算过了夜,明儿个一早再继续赶路。
如果不是大雪纷飞,以风驭飞的习惯,他宁愿找间庙,升个火凑合过一夜。
要不是看这牲口赶了一天的路也着实累了,还得露宿风雪之中,实是不忍,他也不会做这个决定。不过,这会儿他倒真是有几分后悔了。
这客栈不大,请不起小二,主人便让自己的女儿当起跑堂的。风驭飞才一入门,这姑娘便足足对他发了好半天的呆,对于他的话,她除了脸红之外,什么也没听进去。
对这种事,风驭飞打小就见多了,心中非但没有一丝惊喜,反倒觉得厌烦。
他不过比别人有张好看的皮相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见了他,那些女人就一个比一个失常。
窗外的一个小动静让他的眉头突然深锁,按着的敲门声,更让风驭飞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没有开门,只应了声:“夜已深,不知姑娘有什么事?”
“嗯……我是……是给公子送酒菜来的。”那姑娘的声音小小的,在急促的呼吸中,听得出她的紧张。
“我不饿,天寒地冻的,姑娘还是早点儿歇息。”风驭飞一点开门的意思也没有,只是用能让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可……可是……您先让我……进来好不好?”姑娘用一种快哭了的口气说。
风驭飞叹了一口气,“我想姑娘也是明理之人,总该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夜深人静,你一个女孩子家进入男人的房中总是有违礼教,甚至会招致无谓的闲言闲语。”
这是很明白的软性拒绝,风驭飞希望这一番话会让那个姑娘醒悟,他可对这种露水姻缘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对不起……”那姑娘像是受到极大的羞辱,转身飞奔而去,仓皇中,还将酒菜洒了一地。
听到女子远去的声音,风驭飞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并不是他怕那个女子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只是他实在不愿为了这种事,当面把话说得很难听。
至少这个姑娘只用两、三句话就打发走了,要是像上次那个客栈的寡妇老板娘一样不懂暗示,明说后又翻脸不认人,这会儿,只怕他又得露宿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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