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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将双手向外拉伸,然后左摇摇、右晃晃的做起体操。好不容易帮张伯伯的孙女看完病,那厢又是李嫂的公公闹腹痛;虽然都是些不甚严重的大病痛,不过倒也真的让杏儿在诊断、下药和安抚中忙得团团转,从刚才到现在连个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这些日子因为病人愈来愈多,杏儿干脆在最接近门口的知书亭搭起摊子,免费的替人看病,以免那些人三天两头要求要“觐见”她,然后又跪又拜的让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神位——所有人看到了便要三跪九叩。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了,杏儿向亭外看去,远远的就看见小奇和他的姑姑、叔叔们走了过来。
其实住在这里这么些日子,杏儿也陆陆续续听了不少下人的闲谈,她知道裴家长幼的次序是照着箫、筑、筝、笙的次序排下来的,冷箫和冷筑之间,和冷筝与冷笙之间一样,都只差了两岁,但是冷筝和冷筑却是足足差了八岁;这样算起来那个老是不给她好脸色看的裴冷笙还比她少了个一、两岁。
说到那个裴冷笙,杏儿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整整他,前几次她都是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但是他反而以为她怕了他,没事就爱来欺负她两下,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会儿看他迎面又是一脸挑衅的走了过来,杏儿决定她如果再任他欺负的话,就把自己的杏儿倒过来写。
这样的誓言是杏儿从小到大,只要是非做到不可的事就一定会下的誓言,只因为她的杏字倒过来写就成了呆,为了不想变成呆子,杏儿就算拼了命都会去做。看来这次裴冷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有苦头吃了。
果不其然,那个裴冷笙走到了杏儿的面前,硬是挡住了杏儿的去路,杏儿向左移他就跟着向左移,杏儿向右转,他也跟着靠右挡,摆明了就是跟杏儿过不去。
“冷笙,不得无礼。”冷筑出口制止他小弟这种孩子气的行为。
“没关系,让我自己来跟他讲点道理好了。”杏儿对冷筑的出声点点头,算是谢绝了他的帮忙,然后她又将注意力放回冷笙的身上。“你挡着我的路有什么事吗?”
“笑话,路有写你的名字吗?更何况这儿是我裴家的冷竹山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裴家的,我高兴怎么走是我的事。”冷笙一脸的得意,这种抢白诡辩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等着看眼前的女人气得脸色女白,最好是能把她气得自己滚回京城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杏儿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淡淡的挑起了她的娥眉,“原来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随便处置呀!”
“当然!”冷笙一口断定。
“那我就不客气了。”杏儿话一说完就狠狠地踩了裴冷笙一脚,痛得冷笙几乎是抱起脚跳起来。
“你怎么可以随便踩人!”冷笙气呼呼的指控。
“你的身体是不是你娘给你的,那你算不算是你妈妈的呀?”杏儿面对冷笙的指控,讲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废话!这跟你踩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没听过长嫂如母吗?既然你承认你是属于你娘的,又说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随便处置,我这个‘如母长嫂’踩你几脚又有何不可?”
这一抢白让一向擅于狡辩的裴冷笙一下子无话可说,他那年轻而白皙的脸一下子胀成了粉红色。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仍不某示弱的说:“像你这种淫荡、下流又工于心计的女人,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的大嫂呢!”
“请问你有资格批评我吗?你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兼没大脑的小孩子,更何况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淫荡、下流又工于心计了?”杏儿也不甘示弱的反驳。
冷笙被杏儿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好半天他才挤出这么一句:“那你又看到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没大脑了吗?”
“当然!第一,你对大哥的妻子、如母的大嫂这么无礼,你不是不忠、不孝是什么?第二,趁着兄长不在,出言不逊欺负大嫂,你不是不仁不义又是什么?第三,谣言止于智者,你既然左眼没看到、右眼没瞄着就听信人家的话随便污蔑一个人,那你能说你不湖涂吗?”杏儿一口气将裴冷笙的罪状数出来给他听,流利得让冷笙被说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呆呆的瞪着她。
而一旁的冷筝和冷筑也对杏儿的机伶折服不已,因为谁都晓得,他们裴家的老么一向就以那张利嘴闻名,从来就只有他损人的份,哪曾看过他张着大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糗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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