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真的是大好人,姑娘,你要杀就杀了我好了!反正我再活也没有多久了!」说话的是一个八十开外的老汉,他伸出枯瘦的双手拚命的对著吻情祈求。
吻情转头看著四周恐惧惊怕的眼神,他们怕的不是玄夜盼曦这魔王之子,他们怕的却是她,一个本是该带来宁静喜悦的灵王之女!
就算不用看镜子,她也可以想像全身充满恨意、灵魂被黑暗吞噬的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骇人。
吻情一扬手,刀起刀落,不管她四周的惊叫和恨意,她手中的短刀没入了他的胸膛,他温热的血喷上了她的脸颊,那空气中浓腻的血腥味在瞬间涌入她的胸口。
「你竟敢伤了主人!」才拿了药回转大厅的灵鸢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慑住,他丢开手中的药,一个纵身,对著吻情的背後击出一掌。
「不可以!」玄夜盼曦一声惊叫,顾不得胸口椎心之痛的拥紧吻情,再提气一跃,硬是将她转了身,用他的背去挡下灵鸢这一掌。
灵鸢原是魔族,他的法力还上不了台面,可他的力气却不是常人受得住的,他这一掌不仅让本已重伤的玄夜盼曦当下吐了一口鲜血,连他胸口上的刀子也震了出来,鲜血立即喷了出来。
吻情抖著满是鲜血的双手,不及多想,她伸出手连点了他身上的十二处大穴,嘴里念著,「谁要你救的!」
「你在做什么?」灵鸢一看吻情再次对他的主人出手,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吼出声。
「第十二大穴可以暂时封住他的血脉,就算还了他挡你这一掌的人情!你如果不想他死,就别在这里啰哩叭唆的!」
吻情说完,便漠然起身,不理会所有人,迳自走出玄夜堡的大厅。
没有一个人出声留住她,也没有一个人伸手揽下她,因为所有人的心思全放在已然昏迷的玄夜盼曦的身上。
伴著吻情的,是堡外漫天狂扫的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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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大,她竟有著不知何处是容身之地的悲哀。
吻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方向对她来说更没什么好在意的。这就是迷失吗?
迷失了时间,也迷失了空间。可就算是迷失了又如何?反正她早就迷失了太多东西,不是吗?
吻情噙著泪,在雪地中印出一个个的脚步,又看著脚印在雪中一个个的消失。
该死!为什么她下不了手?
她不是没有爱、没有感觉吗?为什么她会下不了手?
闭上眼睛,她几乎还可以看到他默然承受她刀子时脸上的悲怜神色,甚至还闻到那逼人欲吐的血腥味。
这明明是他自作自受,为什么她那一刀非但没能化去她胸中的积怨,反而教她感到更深的烦郁?就像有条绳子紧紧缠住她的心头,还打了千千万万个死结一般。
她吸了一口又深又长的气,想藉著冷冰的空气平息心中的波涛。
突地脚下一个踩空,吻情整个人就被空中落下的网子紧紧的网住,她皱眉在网中挣扎,要不是她现下有太多心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落入这样拙劣的陷阱之中。
「瞧瞧我捉到了什么猎物?」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吻情停下挣扎,抬眼一看,入眼的竟是上次由她手下逃脱的鼠辈,那个好色又卑劣至极的吴德富。
「你想做什么?」吻情冷冷的睥睨了这个人渣一眼。
「落到了我的手中,你还敢这么大声?我吴德富这一辈子没吃过女人的亏,你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你以为你能奈我何?」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而且运气该死的好,上次我放爆竹引来的雪崩也没能埋了你,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原来是你!你还有良心吗?就算你想杀我也得想想那小孩吧!」吻情原本森冷的眸子更冷了,她没想到这个人渣比她想像的更加令人不齿。
「一个小孩又怎么样?只要能报得了仇,十个小孩我一样不放在眼底。上次是你的运气好救了你,可现在连天都帮我了。」吴德富哈哈大笑,得意已极。
「我倒想知道天怎么帮你这种人渣?」吻情冷笑。
「哦!我错了。」吴德富以掌击额,装出一脸令人作呕的恍然大悟。「或者我该说是所有的人都在帮我!」
「你别笑死人了,像你这种下流胚子,除了那些跟你一丘之貉的人渣外,谁会听你的话?」吻情根本当他的话是个屁,不能听也听不得。
「呵!我是人渣,那你是什么?现在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所有人的心中,你可是伤了他们活菩萨的凶手,他们恨你可比恨我这人渣来得紧哪!只要能捉你去谢罪,他们可一点也不介意和我这种人渣合作。算算,你可还比不上比我这人渣呢!」吴德富得意的看著吻情因为他的话而愀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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