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卷起的长裤裤管滑下,才踏出一步,就被垂地的裤脚绊倒,只听得惊天动地「砰」地一声,她整个人就趴倒在地。
于樵也不跑了,赶忙回身蹲下,仲手去扶小蝶:「小蝶,怎么了,摔疼了吗?」
蝶影抬起沾满泥尘的脸蛋,似是一脸茫然,蓦地跳起来紧抓于樵结实的臂膀:「哈哈,我抓到你了,呵你痒!」说着双手已经伸到他的胳肢窝。
「呵呵!」于樵从来没被人呵痒,只觉全身酥麻无力,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痒,别!呵……你……你使诈!」
「人家哪有使诈!」蝶影使劲呵着,以往她逗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每个都是哭丧着脸,倒不像阿樵哥哥这么开心呢!
一旁的于笙微笑看着小俩口嬉闹,心里颇感所慰。儿子自小陪他住在深山里,从来没有玩伴,等到年纪稍长,又忙着砍柴打猎,每次下山也是匆匆一日来回,恐怕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尽兴玩过吧!
他静悄悄地移动脚步,不再打扰两个孩子。
这头于樵玩心大起,他不甘示弱,两手也往小蝶的胳肢窝抓去,惹得她左闪右避,咯咯大笑,冷不提防地,他的大手触到了她软绵绵的胸部。
「啊!」蝶影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一步,但又踩到及地的裤管,人就向后仰倒下去。
「小蝶!」于樵长臂一抓,把她揽回自己的怀中。「有没有摔到?」
「没……」蝶影想挣开他的怀抱,身子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她两手攀着他厚实的胸膛,一颗芳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嗯!他身上有汗水和阳光的味道,蝶影嗅了嗅,将头靠上他薄薄的短褂,开始眷恋他舒适温热的怀抱。
「来吧!我帮你擦把脸。」于樵却拉开她,把她「摆」到水塘边。拿了湿布巾擦去她脸上的脏污,再将布巾漂洗了一下,抓着她的手脚又是一阵猛擦。
「喂!你擦痛我了啦!我自己来。」
「你自己擦不干净啦!」于樵擦着她的耳朵:「你昨天泡了河水,还有些脏东西没清干净哩!」
于樵卖力擦拭着,直到他将小蝶擦得满脸通红、手脚发热,连指甲缝都帮她抠出污泥,这才满意地停下来。
蝶影瞪着于樵,怎么看起来大块头的于樵,也有这么贴心的一面?
他又帮她把过长的衣袖和裤管折起,嘴里哼哼唧唧地唱起山歌来:「我是一个砍柴郎哟!翻开泥土,掘起新笋,洗洗切切煮一锅哟!嫩嫩白笋,甜甜滋味,一口一口吃不停哟!」
蝶影抱怨道:「看你唱得那么好吃,我都快流口水了。」
「煮得差不多了,妳先把口水吞下。」于樵走到大灶边熄了火,捞起了些鲜翠的青竹笋,放到一个竹篮子里。
「可以吃了吗?」蝶影好奇地跟前跟后。
「还没有,真是猴急!」于樵将竹篮放到水塘里,让清凉的流水漫过篮内的竹笋。「放凉了再剥皮切块,这才能吃。」
蝶影努力地咽下口水,虽然昨晚的山鸡肉仍填满她的肚子,但是闻到竹笋的清香味道,她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于樵看了她一眼,咧开嘴又唱道:「填不饱呵,喂不停喔,我家来了爱吃鬼哟!妹妹肚饿,哥哥煮饭,养个妹妹白又胖哟!」
「阿樵哥哥!」蝶影叉着腰:「你再唱?我呵你!」
「来呀!追呀!」于樵哈哈大笑,跑进一片翠绿的竹林里。
「哇!捉迷藏了!」蝶影不甘示弱,立刻追了上去。
笑声歌声环绕着茅屋竹林,也回荡在白云山间。坐在门口专心雕刻的于笙,从竹片的碎屑中抬起头,望向碧翠远山,嘴角浮起一丝年轻曾有的微笑。
*****
「小蝶,你还是想不起来吗?」
「伯伯,您每天都问耶!」蝶影照样敲敲额头:「不行啦!一想就头痛,我真的忘记我家在哪里了。」
于笙坐在门前教小蝶编竹篮,他俐落地拉折薄竹片儿,「阿樵今天下山送柴,他会向村子里放消息,说有个走失的姑娘……」
「干嘛放消息?又没有人认识我。」蝶影心虚地低着头。
「如果有人来寻你,村子的人好有个根据。小蝶,你总不成一辈子跟我们住在山里,不回家吧?」
「住在山里很好啊!」蝶影露出笑容。「可以摘香菇、挖竹笋,玩累了就去水塘里冲个凉,也不会被人骂,还有伯伯教我编东西呢!」
「你来了十天,学会编什么了?」于笙笑看小蝶。
她吐吐舌头:「人家……那个草鞋好复杂,不好编,我手指头短,不灵活嘛……不过,伯伯,至少我还可以帮您劈竹子。」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杜默雨
于樵
钟蝶影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