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便是一份一世不变的感情,因为皮相终会衰老的。
「啊!在下真是失礼了。」她淡淡的轻斥,却令人感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禁令他有点震慑,怀疑她真实的身分。「再下鄂图洛端弋,正打算经由漕运下江南,不知是否有幸与公子同游?」
璧玺闻言不由得瞪大眼,彷佛见鬼似的瞬间刷白了脸;她傻愣愣地转动幽黑的瞳眸盯着身旁同她一般瞠目结舌的小惠子,心慢慢地愈跳愈快、愈来愈急促,她有一股想夺门而出,不,是夺船而出的冲动。
※※※
天啊,这是什么命运?
他不是下落不明吗?照道理说,他既是要逃婚,应该早就逃离京城了,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而且还跟她碰头了?
「有问题吗?」端弋勾起温文无害的笑,诡魅而惑人。
「不……」她轻笑着,慢慢地往后退,在端弋没发现的时候,暗地里不断地用手拍着小惠子,示意他快走。「我想……我可能上错船了,我还是先下船好了,不打扰你了。」
她笑的虚假,却又迷人得叫端弋傻了眼;然,她才打算弃船离去时,却见到船夫已上船,而且船已离岸。
喂,船家,她要下船!
「开船了、起帆了,倘若不适应,可以到舱底下休息。」船家老伯是个豪爽的人,连忙招呼着两人到甲板下的舱房。
端弋是走得挺潇洒的,但璧玺可就不是如此了。
她脸色发白,杏色的娇嫩唇瓣是不争气的惨灰,她只觉得很想吐,脑袋一片空白,情况相当狼狈。
是老天在整她吗?
为什么这么巧的事情,她也遇得上?
她亟欲逃离他,远离那桩荒谬的婚事,孰知却在这里,就在京城郊外前往江南的船只上遇见了该死的他!
哼,他倒是长得一副人模人样,难怪可以到处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也莫怪这京城里的大户千金皆为了他争风吃醋。好皮相人人爱之,她也一样,不过她更在乎的是在那张皮相底下的心性。
如他这般放荡不羁的男人要当她额驸,她宁可一辈子老死在宫中。
「往这边来吧!」端弋不知她的心事,伸出手想牵着她走下舱房。
璧玺敛眼睨着他,将双手敛于身后紧紧交握着。
他都是这般同姑娘家殷勤的吗?他是天性风流,还是仗着自个儿的家世和好象貌才得以如此荒唐?
「怎么了?」他挑起眉,笑得勾魂夺魄。
防备心如此重,这倒是个好现象,表示她是一个有矜持的姑娘,值得他追求。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佳人,无双无俦、倾国倾城,倘若能够纳为知己,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过,照这情势看来,他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你是鄂图洛端弋?」她挑眉问道。
难道他真是那个教她得从心底蔑视到底的男人吗?
「正是在下,有什么问题吗?」莫非她认识他?应是不太可能,倘若他见过如此娇美的女子,定是过目不忘。
「你应该是要迎娶玉尘公主的骁骑营将军,而且已下初定礼了,为何你人会在这里?」她冷声问道。
他为什么要逃?
这个问题藏在她心底已久。倘若娶到她,他所能拥有的权势名利自是不用多说,可他却逃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也打算下江南。
「妳是?」
端弋瞇起蛊惑人心的魅眼,心忖:难不成他与玉尘公主的婚事,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而唯独他自个儿不知情?
可恶的阿玛,无故替他惹出这个事端,逼得他不得不弃职潜逃,如今连初定礼之事也已经人尽皆知了。看样子,他这一趟江南之行势必会为将军府带来一些困扰,不过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趟旅程他是不会回头了,更何况身边还有美娇娘为伴,他自然更是非继续下去不可。
「我……」经他这么一问,她不禁微恼自个儿怎么会沉不住气地问这个傻问题,连忙搪塞:「这事情在京城里传得满城风雨,而且公主下嫁是皇室一大喜事,本少爷自然会知道。」
这样说总行得通吧?
小惠子站在璧玺身旁吓出一身冷汗,全身颤栗不已。
千万别在这当头露了馅,要不然可真的是玩完了,而且他的命也让公主给玩完了。呜,他可是禁不起玩的。
「原来如此。」端弋轻笑着。「虽说这么做对玉尘公主是失礼了一点,不过要我跟素昧平生的女子结为夫妻,实为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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