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由她说不?
“我不要,我说不要就不要!:官岁年地怒斥一声:“我官岁年尽管出身低,又身为烟花女子,但我不没有卑微到必须求人来娶我!”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他,是他自个儿说的,她可没求他,但为何却感觉是自个儿在求他娶她?亲了她又如何?见过她的胴体又如何?难道她真非他不嫁吗?
她原本还娇羞得不敢见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厅里的一千人,但听到赫连泱的一席话之话,她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翻搅;一样是体内有火,但这感觉和方才却差上十万八千里……
喷,她又胡思些什么!
“年儿?”官氏不敢置信地睐着她。“赫连大夫坏了你的名节,倘若你不嫁给他,你还能嫁谁?”
“哼,这件事只要在这厅上的人不说出,又有谁会知道?”官岁年恼怒地瞪着赫连泱。“就算真有人说出去又如何?坏了我名节又如何?我自个儿就可以养活自个儿,何必要出嫁,让男人来糟蹋我!”
被瞧光身子也罢,被摸遍身子也罢,她都认了,但一切到此为止,往后别再相见不就得了?
“我有糟蹋你吗?”赫连泱不满地蹙紧眉头。“倘若我真的迎娶了你,我只迎娶正室,绝不再纳偏房;而且就算你要带着你娘嫁过来,我也会跟你一道奉养她,还可以照顾她的身子、注意她的身子,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是拿乔不成?”
谁轻蔑她的出身来着?那都是她自个儿想的!
“谁在拿乔?我只是不想嫁给你,难道这也不成吗?”官岁年霍地站起身,纤指指向他。
“你不嫁我,那你想嫁给谁?”她的名节都毁在他手上了,她还想要如何?
“横竖不会是你!”
“你!”他横眉眼地瞪着她,突地冷笑。“哼,该不会是崔令和吧?”
周旋在她身边的人唯有崔令和,而她真要看得上眼的,也只有那个家伙了。
“这关你什么事?”
“你!”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地朝彼此靠近,大眼对小眼地互瞪着,彷佛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砰、砰、砰……
正当众人打算要将两人拉开时,却突地被外头震天价响的爆竹声给震住。
官岁年一听,不由得勾唇笑道:“县衙在呜爆竹了,今年一定有戏班子和杂技团到石板广场上表演,算算时候,只剩五天就要岁末了,爆竹声响即表示县衙前定是有什么好戏要上场!”她笑逐颜开回头便将官氏给搂住。“娘,你的身子骨还好吗?咱们到外头去瞧瞧!”
“这……”官氏面有难色地睐着她。
“喂,咱们的事尚未说完,你想到哪里去?”
赫连泱一个箭步便挡在她面前,不解她为何这么快便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甚至还笑得这般灿烂……难道她是喜欢爆竹吗?
“咱们不是都说定了?”她板起面孔反问他。
“岁末已近,都快要过年了,我不想和你怒目相向,更不想口出秽语,坏了这年节的祥和。”
她最喜欢的节日是过年,这般喜气洋洋的节日,她多半会先大肆妆点院落,再到石板广场去具戏班子,再到胡同里玩两把赌局,带着娘到处串门子,或者是和娘窝在家里赏雪……什么都好,只要有娘陪她就够了。
“你!”他都开口允诺要娶她了,她居然还拿乔,甚至置他于不顾……外头的庆祝活动,会比他还吸引她吗?
官岁年冷着粉脸,沉默半晌后,突地回头。
“青儿,把夫人的毛裘拿出来,红儿去叫小厮备马车!”
赫连泱见她视他于无物地从他面前走过,火冒三丈地大吼:“既然如此,那我回苏州,省得待在这儿坏了大伙儿欢度节日的雅兴!”他若真要娶妻的话,又币是非要她不可,她凭什么在他面前这般造次?
她的年岁已大,出身又低,他愿意迎娶她为正室,她该要感动得涕泪纵横才对,居然还对他视而不见……既然她都这般无情了,那他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泱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要你在这儿过年之后再回苏州的吗?”赫连湾忙打着圆场。
“不用了!在这儿又没人欢迎我,我倒不如尽早回去算了。”
话落,他立即迈开大步往外走去,当他走过官岁年身旁时,见她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睇着他,教他打从心底升起一抹快意。
“你答应我要在七日内将我娘医好的,还有两天时间,你怎能食言?”官岁年不悦地扁起嘴。
“算了吧,她好得很!”赫连泱嗤笑着,却不把话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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