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要你去就是要你顺便探视一下,若只是要送药,我自个儿去便成了,是不是?”他连忙说道。
夏侯泪登时止步,他险些撞上,连忙再往后退上一步。
“你要我同你一道来,为的就是要探视他们的伤势就对了?”她不善地抬眼瞪着他。
“要不然呢?”他又哪里说错了?
“哼。”她当然知道,打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下突然觉得刺耳了。“倘若要去的活,脚程就得快些,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在这儿耗;若你想要同姑娘家打情骂俏,能不能另择他日,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我没同她们打情骂俏,我只是和她们寒暄一下,这很自然的吧。”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闲话少说,要走的话既快一点。”夏侯泪压根儿不打算听他解释。
“夏侯……”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又是哪里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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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
嗄?又要他脱?才刚用完晚膳而已耶!
“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犯不着再上药了吧?”他听她说,他搽的那些药都是极品,他想说能不用就别用了,免得浪费;可她却不听他的,非得天天给他搽上一回不可,害他羞赧得都不知道该把眼睛给搁到哪边去。
要他赤裸着上身让她为他上药,就算再来个几百次,他一样习惯不了……他不习惯同姑娘家这么接近的。
“谁说要上药?”夏侯泪冷哼一声,纤指指着他眼前盛满热水的大木桶。“你想要上药,还得先问我允不允!进去!”
“咦?那不是你要沐浴的吗?”白时阴睇着自己先前才搬进来的大木桶,里头方才倒入了七分满的热水,热气氤氲一片,温暖了房里的冰冷空气,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若是他要沐浴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只消在屋后的溪里洗便可,犯不看大费周章地煮了热水再沐浴。
“我说了吗?”她怒敛着柳眉。
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她现在是准备要让他浸药桶吗?他那一双大眼睛是用来作啥的,是专门勾引这偏僻村落的小姑娘的吗?
“可、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沐裕,也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进去!”夏侯泪不容置喙地命令着。“我只是要你进去浸泡药汤,你一个大男人扭捏个什么劲?”
“我没有扭捏什么,但你总是个姑娘家,而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要我当着你的面宽衣解带,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要浸药汤就说一声嘛,老是有事没事要他脱衣服,很怪的耶;况且她正站在他跟前,眼睛亳不避讳地往他这儿瞟,要他怎么脱得了呢?
“我是大夫!”他会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就算大夫也一样的,不是吗?男女之间依旧有别的嘛!
“记住,我是大夫。”不要让她再说一次。
“可我是男人……”在这当头,他的声音可是一点不能比她小,要不然他真的要脱了。
“可我是大夫,你这个经络都已经被震断的废人,快点给我脱下你身上的衣衫,滚进木桶里!”夏侯泪不耐烦地吼着,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冲上前去剥光他的衣衫。
“我……”呜,凶他!“那你至少也要把脸给转过去啊!”
要不然他会很不好意思的,他当然知道她对他的用心良苦,当然知道她全心全意想要治好他;可男女授受不亲,要他怎么脱得毫不在意的?
“啧,麻烦。”她喃喃地念了一句,随即背过身子。
白时阴见状,连忙手脚并用地将全身上下的衣衫一并脱下,扑通一声跃进桶子里,动作确实是挺快的,唯一可惜的是木桶小了一号,让他挤得有些难受,只能将双腿紧紧的并拢,顺便把肩膀缩紧。
“你怎么把脸给转过来了?”’他好不容易把身子完全缩进桶子里,方才抬眼唤她,却见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脸转过来了,让他不由得失态地鬼叫一声。
“我说过了,我是大夫。”夏侯泪紧咬着牙,把想要将他撕碎的冲动化为力量,端出搁在床榻边准备好的药草,慢慢地丢进浴桶里。“一个大男人没个大男人的内敛,活像是小娃儿似的,不过是让人瞧见身子也哇哇大叫,你只消把我当成大夫不就得了?”
“可你终究是个女人啊!”白时阴很委屈地扁起嘴来,很努力地再把挺拔的身躯缩了又缩,很窝囊地红了脸。他可不是不好意思,是让热水给薰红的,是真的,一定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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