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泄露她的行踪,让这人找到这里。
“姑娘,我方才听那位大婶唤你一声夏侯姑娘,是吗?”白时阴问得有些斗胆。
就是了、就是了,一定就是她,除了她,他不作第二人想。
他就不信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姓夏侯,又有一张颇为吓人的脸,又住在神鸟县的边关村落里;倘若她不是鬼面神医,还会是谁?更何况,她房外还堆着一堆晒干的野草,又在炉灶旁忙进忙出的,她分明是个大夫。
呵呵,这下子他可是要赖着不走了,除非她愿意同他回长安,要不然他这辈子是赖定她了。
“那又如何?”夏侯泪冷冷地回身。
他发现了呀?发现了又如何?她打死不承认,他又能如何?
“敢向夏侯姑娘是不是鬼面神医?”白时阴豁出去了,就算她的脸很可怕,就算他到现下还会不自觉地打颤,但都无所谓了;他找了一年余,已经找很久很久了,管她到底有多吓人,用绑的他也要把她给绑回去。
他就怕找不到人,既然人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没听过这名号。”碗碟索性就放在溪旁,夏侯泪拿起虔大婶带来的野菜便往屋内走,压根儿就不睬他。
只要她不承认,他又能如何?况且她现下正想赶他走,他再多问也是白费。
“求神医替我家主子治病!”白时阴咚的一声,双膝着地。
要他怎么做都无妨,只要她愿意同他回长安,就算要他喊她一声娘也成;男儿的尊严算什么?倒不如拿来换主子的一条命,是不?
夏侯泪微微侧身,有些愕然地睐着他,诧异于他竟是为了他人而来,而且是还为了自个儿的主子而来。好一个忠心的下人,居然为了主子对她下跪,挺教人感动的。
可惜的是,她已经隐居了,饶是皇上来了,她也一样不医。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将野菜搁在屋里的桌上,她压根儿就不睬他。“方才虔大婶说的话,你该听到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堂多骇人听闻啊!趁着天色尚未暗到不见五指,我劝你下山去吧,要不就往边关去。”
“我不走!”白时阴执拗得很,倔得像头牛、“倘若神医不救我主子的话,我就跪在这里不起。”
笑话,他千寻万访的人就在眼前,岂有不把她带回去的道理?
用捆的也要把她给捆回去。
夏侯泪挑高眉头,依旧无动于衷,当着他的面将门掩上。“那你就准备跪到死吧,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嘎?”白时阴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门关上,听着她上闩的声音。
不会吧,她真的把门关上,真的不管他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是那么善良的人,不但给了他一顿温饱,还让他住了一宿,她不可能真把他关在门外的。
他相信不消半刻的时间,她就去会把门打开的。半刻的时间?
他等了岂只半刻的时间?瞧瞧现下都什么时辰了?
白时阴疲惫的抬眼盯着自厚重云层中洒下的光束,虽说有着微煦的阳光,然而他却几乎快要冻僵了;跪了一夜,他的腿早已经麻得没有一点感觉了……呜呜,好狠心的女人,她居然完全不管他,真的任他在外头跪了一夜,甚至连起身在窗棂旁偷觑他一眼都没有。
呜呜,他好可怜,跪得腿都麻了,也没人心疼他;原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孰知她的心就跟她的脸一样丑陋无比。他在心里暗暗地咒骂她,随即便发现自己更加丑陋。
他怎能这么说她呢?会这么想的人才是真正的丑陋。
他不能用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况且她原本就没有义务要帮他,她会拒绝他也是意料中的事,他该另外想个办法才是。
少爷的身子拖不得,他非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请回去不可。
可他该要怎么做才好?
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鬼面神医的性子极为古怪,想要她治人,还得要看她的心情;而今她隐居在山林之同,岂不是摆明了她不再行医救人?
但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
这破茅舍边还另搭了一间炉房,倘若不是拿来炼药制丹,还有何用?
如果她已不打算再行医救人,她又何苦忙煞自己?
白时阴搓看下巴思忖着,浓眉紧紧地攒着,大眼更是不得其解地敛下,专住得连眼前的门已开启了也没发觉。
“你还没走啊?”夏侯泪无奈地看着他。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丹菁
白时阴
夏侯泪
巧妇拙夫
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