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若是事情还有转机,她也想赌上一赌,就怕事情连让她下注的机会也没有。
“在这之前,想先请教一点,你可有姐妹?”长孙靖仍是一派的慵懒,毫不理睬门外那双炽烫的眸子,正狠狠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这是家丑。”季丹榛思忖了会儿,“其实在我尚小的时候,爹与家中的婢女私通,而我娘的性子烈得可怕,于是便在那婢女产下一女之后,将她配与一个长工,要她带着那女孩离开我爹。我不知道我爹是怎么和那婢女联络上的,反正他帮修圣所安排的亲事,就是为了将我那流落在外的妹妹以变相的名义带回家里。”
长孙靖一听不觉怔愣住,这是巧合还是事实?他方觉得枫儿与季丹榛有几分相似,她便告知她是她的妹子,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若是如此,事情可就好办得很。
“想必你是恨死了这未曾谋面的妹妹。”
“恨?从未见过,要我如何恨她?”季丹榛苦涩地牵动唇角。“不知你是否发现,季府里头种满了枫树?只因我那妹子取名丹枫,我爹便在那婢女离开之后,砍掉府中所有的榛树,改种枫树,但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恨她?”
长孙靖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若说我恨她,倒不如说我恨她抢走了修圣!”季丹榛的眸子黯然失色。“我知道她在外头的生活必定辛苦,但她凭什么夺走我想要的幸福,凭什么抢走与我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修圣?她若要爹,我可以让!她若要季府,我也可以让,惟独修圣我绝对不让,即使她嫁入府中,我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过,我听说她自开封而来,却一直迟迟未到,不知是不是在河道上发生了什么事,爹为了这件事,已然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这你倒是放心,用不着担忧。”长孙靖睨着她担忧的侧脸,不禁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
唉,他的丹枫娘子可真是幸运,遇上了他,用不着吃上相思苦,回头得要同她说,要她多珍惜他。
“为何?”季丹榛不解。
“改日水落石出时,再同你说个分明。不过,现在再泡上一壶茶,让我先润润喉吧。”现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却已是信心十足。
看来他带着枫儿回洛阳的日子又可缩短了。
???
站在门外,躲在枫树后的尹丹枫难以置信地偷窥着门内的一切,只觉得全身止不住地战栗,仿佛无法呼吸似的痛苦不已。
他不是很怕她离开的吗?为什么他又对季府千金那么好,甚至为她擦去泪水?
心头像是万蚁钻心似的痛,尽管她告诉自己,男人花天酒地是天经地义,男人拈花惹草是理所当然,但她仍觉得心像是被残忍地剖开,无情地在上头撒上一把又一把的盐,痛得抚住心仍遏抑不了椎心的疼楚,悲愤地淌下泪……
“丹枫?”
突闻背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她蓦地回首,却是武修圣,她想解释什么,却哽咽地说不出口。
“你是丹枫吧,我方才瞧见了你肩上的胎记。”一说及此,令他想起方才的画面,不禁噤口不言,接着才又说道:“既然你已经到了徐州,为何没有来季府,反倒和长孙公子在一块,你这样……”
由于季老爷当年曾花重金寻访遭遣离的婢女一家子,其中丹枫肩上特殊的胎记便是如此知道的。当季老爷为他安排这一桩婚事时,他没回拒是因为老爷极思念丹枫,遂他可以忍受,只为了将丹枫迎接回她原本该居留的地方。
可她现下已心系那自诩风流惆傥的长孙靖,这要他如何向老爷说起呢?
“武大哥,对不起!”尹丹枫知道自己放荡的行为皆被武修圣撞见,不禁羞得满脸通红,羞愧欲死。她原本该是他的新嫁娘,却因为一次的因缘际会而致目前的处境,不管有什么理由,这全是不可饶恕的。
她原以为她可以退亲,原以为靖会帮她,可是现下她回眸一望,阁中传出和悦的欢笑,也不断传出琴声,她的泪水更是泛滥成灾;她不若季丹榛是个千金小姐,一般闺秀该会的玩意儿她没一样会,也没一样懂,她怎么配得上名门世家的他?
“你现下打算怎么做?”武修圣沉下脸睇着她,眼眸却不住望着门内那张粲然的笑脸。
“我不知道。”她闭上眼眸,只觉得心痛。
倘若他不要她,她便会离开他!曾经她自以为潇洒地这么想,可是她现下才知道,一旦面临到自己所预设的情况时,却是万万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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