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怀笑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沐熏踩着凌乱的脚步走向她,毫不怜惜地拨开她顶上的红头巾,再粗鲁地卸下她头上的凤冠,压根儿不管会不会揪疼了她。
“快些!”他粗嗄地命令着,大手拉扯着她镶金绣银的大红喜服。
“二少爷……”怀笑惊恐不已,却不敢拂逆他,只是愣愣地睐着他,不解他怎会如此不耐烦。
不对,二少爷瞧见她时,向来是不耐烦的,直到现在依旧未变
“碍事!”醉醺醺的司马沐熏拉扯不下她紧系的绳结,索性用力一扯,把里头的中衣也给扯开,露出她大片的雪脂凝肤。
“二少爷!”怀笑惊呼一声,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身子,却不知道该打哪儿遮起,亦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遮。
是长乐骗她吗?圆房和她说的不同……二少爷像极了恶鬼,一张阴鸷又恼怒的俊脸上满是不耐,阴晦的眸里更是不带任何柔情,而他的手……她好怕,怕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哕唆!”
司马沐熏的大手探入她的裙底下,放肆地扯下她贴身的亵裤,吓得她更是直往软榻里头躲。
“二少爷,别这样……”她又羞又骇,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赶在老爷过世的百日之内,他们拜过了天地,她合该是他的妻子,是该顺从他的要求,但……
“不如此,要如何圆房?”他突地压上她,咧嘴笑得极为邪魅,然话里却是恁地伤人。“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留在这里不走,为的不就是想要当上司马府的二夫人吗?”
怀笑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他是蓄意要赶她走,所以才对她不理不睬?
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如此厌恶她?
她从没想过要当上二夫人,才死赖在这里不走的,是因为老爷对她很好,她才会——
“二少爷,你误会我了,我不知道你是要……”她慌乱地解释着,却感觉他温暖的大手放肆地探入她的腿间,炽烫的湿意袭上她的颈项,喷洒着教她发热又发晕的醉人酒香,骇得她说不出话。
她水盈盈的大眼仿若蓄上了一池春水,然只有她知晓,她是惊惧得抗拒不了,而他的话又伤得她体无完肤……偏偏她这一张无时无刻不带笑的脸,却硬是淌不下半滴泪。
霎时,一道凌厉的痛楚不由分说地贯穿她,让她痛得紧咬着牙,放任泪水和心中的痛楚一并泛滥。
她原本是希望他可以如她这般笑着的,孰知……她竟反倒让他不快乐……
***
天未亮,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偌大的司马府后院穿梭着,一会儿跑到厨房交代,一会见又差使丫环们干活,直到靛黑的天空微微露出曙色,她才又赶忙走到后院的沁心水榭。
踏进了架在湖面上的水榭,她推开大厅的门,再穿过渡廊,转入接在弯曲渡廊尽头的房间,轻轻地推开了花厅的门,再踏入最里头,推开木门。
房里的摆设极为素雅,而软榻上头,正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她拿起搁在花厅里的水桶,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的花几,取下木盆,注入水再放下手巾。
“怀笑?”躺在软榻上头的人突地低嗄喊道。
“二少爷,要洗脸更衣了吗?”怀笑守在软榻边,自然微勾的唇角仿若无时无刻都带着笑意。
躺在软榻上的司马沐熏缓缓起身,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睇着她。“什么时候了?”
“五更天了。”怀笑走向他,将沾湿的手巾复上他的脸,以手指在他的脸上轻按着,再轻轻拭净。
必恭必敬地欠了欠身,她随即走向紫檀柜,替他取出一件月牙白的衣裳再配以雪蓝背子、墨黑精绣宽口裤、嵌玉银珠革带、金锁绶环、深蓝缎子锦荷、金黑头靴,然后手脚俐落地替他备好一身行头。
“二少爷,今儿个一早便见些许日光,怀笑猜今儿个的天气定会比昨儿个热些,遂只替你备了件背子。”
司马沐熏一如平常站直了身子,一头黑发如瀑倾落,由着她俐落地替他褪去中衣,再换上她特地为他挑选的衣衫。
“二少爷,今儿个王师傅要来,我要他替下人做两件新衫,不知道成不成?”
“成。”司马沐熏微敛下长睫,由着她把一身行头往他身上披挂。
“二少爷,要不要我让王师傅也替你裁两件新衫?”她又问,双手则忙着替他系上革带。
“你拿主意吧。”
“那么……是要丝好,还是缎好?”她又问着。
“丝。”他一如往常般简洁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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