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入内!”护卫冷冷地撂下话。
樊仲冥挑了挑眉,脑海中不断地飞掠过各种可能,还来不及询问,身后的赤敖麟已然出声,令他措手不及。
“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阻止?”赤敖麟肃杀的隐黯眼眸直视着那两位护卫搁在樊仲冥颈子上的大刀,大手紧握着腰间佩带的长剑,一触即发的杀气锐现。
“放肆!”两位护卫见来者不善,再度出言遏止他俩向前。“我俩护送天成公主至此,闲杂人等皆不得进入!”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们要找的是里头的伊于棠。”赤敖麟闪身至樊仲冥身前,紧握剑柄的手背上青筋爆现。
什么玩意儿,管他什么公主,今儿个他们竟敢把刀子搁在樊仲冥的颈子上,这远比搁在他自己的颈子上更令他感到怒不可遏。
“你!”两位护卫见劝阻无效,欲向前将之驱离时,铺子里却传来一阵低沉轻柔的男音。
“吵什么?”来人定睛望着眼前的樊仲冥,蓦地一愣,怔仲了半晌,倏地喊了一声:“毗尼!”
“泫纭?”樊仲冥闻声望去,望见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不禁也惊愕地唤出他的名字。
“外头到底在嚷嚷些什么?”
铺子里走出一位酷似木子宓的女子,而后又走出一位木子宓,身旁陪伴着的是伊于棠,今樊仲冥不禁错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仲冥。”
一干人全都落座于铺子里的小厅子里,伊于棠虽已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但双眸之间的诡邪仍不能轻易地卸除;只见他挑了挑眉,薄薄的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乍现。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一个人放在西山,自个儿跑到这儿好命地双宿双栖,任我在西山自生自灭,若不是派出探子寻你,只怕是要我找上一生都找不着。”樊仲冥许久不曾见到他,笑意全写在俊脸上,而炯亮的眼眸更是不经意地瞟到天成公主旁的石泫纭身上。
世事难料,算来由命不由人;他怎样都想不到,竟可以在十几年之后再遇到知己好友。
“不过,我倒没想到原来大嫂与天成公主是双生姐妹,更想不到天成公主会下嫁泫纭的大哥,而让我遇见了十多年不见的老友,这实在是太巧了。”
十几年的浪迹天涯,居然还能够让他再遇见石泫纭!
实在是令他大叹命中注定,该是有这么一段缘。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毗尼,若是大哥知道你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更开心。”石泫纭不改往常的笑脸,万般地感谢老天的安排,感谢老天让他与这世交好友于乱世后再相逢。
“别再叫我毗尼了,泫纭。”不知道已有多久不曾听人唤起他的小名,听起来除了感动外,还有一份不愿想起的怅惘。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他早已经忘了十多年前的富贵生活,现下再想起来,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不想再说,也不愿再提起。
“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唤我一声贝叶,我一点也不在意。”他与樊仲冥同样岁数,当年石樊两家是世交,遂在他们尚小的时候替他们取了与佛有关的小名;一个意为佛经,一个则是戒律的意思。
石泫纭如往常般地笑闹,双手紧搂住樊仲冥,宛如当年的两小无猜,却令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赤敖麟怒红了眼。
为了不让樊仲冥再发怒,他努力压抑自己,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而惹得樊仲冥的好兴致全都没了。
不过,当石泫纭的双手紧抱住樊仲冥的时候,便已不算是小事;若不是使劲地握住双拳,他实在怕自个儿会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而冒失地袭向他。
“我道仲冥的性子怎会恁地冥顽不灵,原来是名字上出了问题。”伊于棠淡淡地笑道,双手紧搂住娇妻木子宓,诡邪的双眸却没放过充斥在赤敖麟眼眸中的狂妒怒火。“难怪当年他老是要我收手别再杀生,我还啐道山贼岂能像他这般窝囊,原来全都是他的名要他守戒律。”
他的眼中带着戏语的笑意,像是明白了赤敖麟眼中的光芒意思。
“可今儿个时辰已晚,我必须赶回泱漭在洛阳的住处,迟了他会不开心的。”李宸见大伙儿的气氛挺好的,虽想留下却又不得不开口,实在是石泱漭发火的模样太令她害怕。
“是吗?”木子宓有点不舍地道。
真的好不舍呀!这一次若不是石泱漭凑巧到洛阳来,哪里能够让她们姐妹俩见上一面呢?
长安与洛阳,好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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