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谁说他在想伊于棠了?
嗯,也对,他确实是有一些事想要找他问清楚!但是他也犯不着将这种事说得这般暧昧不清,像是隐含了某种意味一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赤敖麟一双大手将他搂紧,不容他有丝毫的抗拒。“我知道你派出探子,四处打探伊于棠的消息。”
“那又如何?”
樊仲冥被困在他宽大的胸膛中,感到几乎快要无法呼吸的痛楚,想要推开他,偏又敌不过他一身的蛮力。
“我不准!”赤敖麟突地暴喝一声。
他怎能在他的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该死的伊于棠当年毁了赤虎寨,他大人大有量的没与他计较,现下,就连樊仲冥他也要与他争夺!
胸口的情愫不断地充塞,令他痛苦得想要找寻出口释放这满心的酸涩,让这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妒潮远离他的身躯;但他却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发泄这满腹的嫉妒。
他是多么地爱他,但是……
猝不及防地,赤敖麟的下腹部传来一阵刺痛,还来不及反击,便让樊仲冥快速地点了穴,全身无法动弹。
“你可别忘了,你的功夫是我教的!”樊仲冥总算自他的怀抱中挣出,轻松地下了床榻,随意地动了动身子,贪婪地享受自由的美好,随即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这床便让给你吧,好好地休息。都这么大了,别老是像个小娃儿一般,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话落,他便径自离开,丝毫不理睬赤敖麟会有什么反应。
“该死,你一点也不懂我的苦心!”赤敖麟被困在床榻上,只能狂肆地吼着,才能令自己免于被怒火攻心而死。
他老是将他当成娃儿,老是将他当成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儿!翌日——
樊仲冥一早便到村落里巡视今年的秋收情况,待他全数巡视完毕,总算松了一口气时,微弱的太阳正自层峦叠幛的山边缓缓升起,透出一丝丝淡淡的温热,洒落在整片萧瑟的大地上,使之染上一抹淡黄色的微晕,稀稀疏疏地照映着一幢幢的屋舍。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樊仲冥忍不住在心底赞赏伊于棠的好眼力,能够在当年选上这么一块优美的土地,如今他才得以欣赏这令人心醉的景致。
不仅四面环山,易守难攻,而且他们所居住的这片谷地,更是令村民乐意留下来耕纭的一片世外桃源。
可惜的是,伊于棠居然带着木子宓另觅他处,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将所有的责任抛在他的肩上,令他气愤不已。
他自然是明白他想要双宿双栖、不受人打扰的想法,但他也犯不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他的身上吧!
他和他自相识以来,也已经过了十几个年头;而他,对于他这位与他出生入死的难兄难弟,竟是如此对待!
所以他非得要找着他不可,好诉他一肚子的怨气!
不过,那也得先让他找到人才行。
???
“樊仲冥!”
一声凌厉的嗓音爆裂似地在这片宁静的山谷里响起,不禁令樊仲冥扬起眉,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子,望着那一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睡得好吗?”樊仲冥似笑非笑地瞅着须臾之间已奔至自己身前的赤敖麟,毫不在意他焚身的怒焰。
这小子,随着年纪愈长,对他的态度便愈不客气;打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唤他一声樊大哥,慢慢地变成仲冥哥,现下全都省略了,直呼他的名字,他也不觉有何不妥。
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还是他给村内那群大老粗给带坏了,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好,我睡得好极了,全都托你的福!”赤敖麟咬牙切齿地回答,瞪大的眼眸直视着一脸惬意的樊仲冥。
该死,他可真是好极了!
把他困在床上一整晚,他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一大早便巡视起村里的稻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难道他真的忘记他还在房里吗?
“睡得好便好,怎么瞧你的脸这么臭,难不成是我得罪你了?”樊仲冥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昨儿个夜里,他是到赤敖麟的房里去睡的,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总觉得那个房里充满了赤敖麟身上的味道,硬是扰得他不得入眠!挣扎地躺了一个时辰!逼得他只能弃械投降,索性到外头散散步。
“不是你还有谁?”赤敖麟近乎大吼,欲将心中的不满喊出。“难道你早已经忘了你房里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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