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表哥教诲,我自己的事,我自有主张。”常如枫扬声唤了几名奴仆进来,将江彬给请了出去。
“不必催,我自己会走。”愤怒一甩袖,江彬气得火冒三丈,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飞了,教他如何甘心?
待江彬出去后,常如枫愤怒的神色方稍和缓。“让你见笑了。”
“哪里。”匡云中扬了扬眉。“不过吓一跳倒是真的,想不到我进府不过半个时辰,消息已传得人尽皆知。”他笑得人畜无害。
她却倏地蹙起了眉。糟糕,他不提,她都没发现,一心只顾提防亲戚搞鬼,却忘了该整顿内部;爹爹去世后,府里人心离异,即使被有心人士收买,成为他人的消息供应处也不足为奇。
往后行事可得多加小心些,莫让亲近之人给出卖了才是。另外还得重整鸿鹄书斋,让大伙儿知道,即便爹爹去世,只要她人还在,常府仍会存续下去,希望大伙儿能一本爹爹在世时的忠心,为她效力。
“对不起,我得做事了。”整顿常府的事乃属私密,不宜外泄,因此她拐个弯儿的对匡云中下起逐客令。
“那小生先行告退了。”匡云中也属聪明人,爽快地走出书斋。
常如枫立刻召进常松,秘商重整常府与鸿鹄书斋事宜。
匡云中虽识相,却非忠厚老实人,他一出书房,便翻身上屋顶,掀起一片屋瓦,斜倚在屋梁上毫不客气地将常家两主仆的对话给听得一字不漏。
“倒是个精悍女子。”他不过提点一句,她立刻明白他言下之意,并且以超出他所预料的精明手腕,将事情给处理得九成九美。差一成只在于她太刚正,不懂得给人留余地,这样的办事方法极易招惹怨恨。
不过,她若没麻烦,他又何来机会混水摸鱼,暗中寻找“上古异志”缺漏的部分?
“果然妙极!”听到精采处,他忘情地一击掌,大赞一声,引起房内两主仆的注意。
“什么人?”常如枫喝了声。
“修兮兮、乐极生悲了。”匡云中随即掩声飞纵,身若流星掠过书房,直往西厢方向奔去。
常如枫追出来,只见几片绿叶在半空中回旋,缓缓地、慢慢地飘落了地面。
“是错觉吗?”她弯腰拾起落叶,眼前掠过一张飞扬俊脸,执意追缉窃听者的神思不知不觉被转移。
片刻前,她已与老管家谈妥,再过一个半月便是她的婚期,而新郎正是今日她自街边买回的乞丐——匡云中。
人是她挑的、婚期也是她决定的,为何事到临头却有些不安?
望着叶、扭着裙,她的心怦怦然,说不出是喜、是忧,还是惧。
嫁他好吗?但她又有什么选择?一步一叹,匡云中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入西厢。
在常府隔壁的鸿鹄书斋里混了大半夜,半条线索也没找到,快将他给累死了。
“唉!这得要找到几时,才能找到‘上古异志’缺漏的部分?”早知这任务如此难办,他就不自告奋勇了,可恶!
“少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因忧心夜探书斋的匡云中而彻夜不敢入眠的顺公公,一见主子进门,忙不迭地迎上前去助匡云中脱下夜行衣。
“既要摆脱跟踪者,又得小心不被人发现,你以为这任务轻松啊?”匡云中瞪眼,打进常府起,他便发现府里下人不老实,成堆奴仆收人银两,随时盯视着主子的行踪,以便向心怀不轨者领赏。
因此,入府那日,他才会特意提醒常如枫,该整顿常府内务了,把那些下人教得乖一点儿,才方便他行偷鸡摸狗之事。
不意,常如枫整顿了半天,成效依然不彰;那些庸仆的眼睛可利得很,担心她一个女人扛不起这偌大的家业,终是得倚靠亲戚帮助,因此他们在情势抵定前就忙着各拥山头、自成势力。
结果最可怜的就是他这个新进门的未来姑爷,名分未定、地位不稳,没人肯理睬,还被人联合起来欺负,真是好不凄惨呢!
“说到跟踪,少爷,监视我们的人好像又变多了耶!”服侍匡云中换了衣,顺公公又倒了杯茶给他。
“是吗?”匡云中懒洋洋地回了句,捧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嗯,这是什么东西?难喝死了。”
顺公公无奈垮下双肩。“没办法,他们只肯给我这等茶叶。”
“真是欺人太甚。”匡云中火得大骂一声。
“少爷,你不能想想办法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欺负死了。”
“呃……可是……好像很麻烦耶!”甩下茶杯,匡云中懒洋洋地往床上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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