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蝉笑咪咪地直颔首:「当然,当然!」个屁!
万流奇急匆匆离去,莫筱蝉这才敢笑出声来,可刚一笑,肩头便觉一沉,她诧异地望去,却见寒仲轩已然醉倒在她肩上了。
啊,这男人真是可爱!
寒仲轩脸色青白地睇着她。
「我从来没有喝醉过。」
小嘴儿抖了抖。「我想也是。」莫筱蝉忍笑道。
寒仲轩的俊脸苦了苦。
「我也不知道喝醉酒后会这么难受。」
唇角开始上扬。「我想也是。」莫筱蝉快要忍不住了。
寒仲轩五官全皱成了一堆。
「真的很难受耶。」
终于失笑。「我想也是。」莫筱蝉笑不可抑地说。
寒仲轩哀怨地瞅她一眼。
「是你灌醉我的。」
「我想」莫筱蝉笑咳两声。「好象是。」
寒仲轩又瞪了她好半晌。
「我想吐。」
他真的又吐了,莫筱蝉仍然温柔耐心地照顾他,就如同前一天他醉得不省人事时一样。
从酒楼回到客栈后,寒仲轩不过昏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吐大闹,真是让莫筱蝉又意外又好笑。没想到平日这么正经斯文的人,酒醉后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吐就吐嘛,可他一吐完就喊饿,点心端来,半口都还没下肚,又开始吐了。
口渴就口渴嘛,可他一会儿嫌茶太过苦,一会儿又说太淡了。
热就热嘛,不盖被子就是了,可他偏要把衣服脱光光,若不是她使尽全力「护裤」恐怕他连最后一件里裤也是非脱掉不可。
睡就睡嘛,可他硬要抱着她才肯乖乖的睡,否则就抱怨个不停,还问天问地问筱蝉,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他?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到最后,他开始哭了,哽咽着说他好累好累,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娘要把这么大的担子扔给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顽劣的弟妹们。然后他又抽噎着哀求她帮他,他说她比他能干,她治得了他的弟妹,她做得到所有他做不到的事说得她也跟着眼红掉泪。
这男人,只有在酒醉时才敢把平日不敢说的话统统说出来,不敢做的事也统统给他做到。他靠在她怀里哭到睡着,可到了翌日清晨醒来后,他就忘了一切自己所说过的话和所做的模事。
「你为什么要把我脱成这样?!」他脸红耳赤地惊叫。
莫筱蝉轻叹。
「公子爷,那是你自己脱的。」
「嘎?!」他错愕了下,旋即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莫筱蝉斜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若不是我抓得紧,你连最后一件呃、也是会脱掉哩。」
俊面又回复猪肝色。「不不可能!」
「那你记得你吐过多少次吗?」
「我」俊脸上一片茫然。「有吐过吗?」
美目翻了翻。「算了,算了,反正看你的脸色大概还是会再吐,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吐了。」
之后,在埋怨她故意灌醉他下一刻,他又吐了,然后又睡了整整一天,隔天才真正清醒过来。
「对不起。」他见见地道歉。
「为什么?」她睁大眼问道。
「我喝醉了。」他羞愧地说。
「我知道,我故意灌醉你的嘛。」她笑道。
「呃我也吐了。」他的脑袋垂到胸前。
「唉,喝醉酒都会吐的嘛。」她无所谓地说。
「我」他偷觑她一眼。「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可是」
「放心啦,」她打岔。「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很乖啦。」
「真的?」他不放心地再问。
「喂,你很烦耶!」莫筱蝉叫着。
「走啦,走啦,我们去吃东西,然后去逛逛黄陵吧。」
寒仲轩一听,俊脸刷一下又白了。
「吃吃东西?」回程时,他们花了多一倍的时间,几乎是闲逛回去的。
而这一路上,寒仲轩也慢慢发现了莫筱蝉虽然相当刁钻蛮横,甚至有时候还可称得上霸道跋扈,可对他却真是温柔呵护备至。
天气冷了,她叮咛、不、监视他加上夹袄;用膳时候一到,她也总是叫了满桌酒呃、没有酒,只有菜,教他差点吃撑了;甚至他顺路去察看铺子时,她也会叫他歇着,由她来对帐就行了。
她还告诉他,以后那几个顽劣小鬼就交给她,他毋需再烦心,听得他直想笑,因为那几个「小鬼」里有三个比她还大哩。
无论如何,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十多年,不但累,而且很泄气,因为弟妹们似乎无法体谅他的辛劳,还老是扯他的后腿,而他却连一诉苦的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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