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种罢了,只是解毒的东西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我最近就会把东西拿到手。”她大概知道东面在哪儿,剩下的只是去“借”的问题而已。
“妙儿……”苏君樵突然闷哼一声,口气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妙首光光拿起早先就准备好的布巾,先将布巾沾湿后拧干,轻轻擦去他额前不停冒出的汗水。
他呻吟了声,“痛……”
他紧抿着唇,忍住再次痛叫出声的冲动。原先他并不打算叫出声,想他在牢里待了十年,从没因为哪种加诸于他身上的酷刑而喊疼,可是现在的痛楚是一种他不曾感受过的折磨,比起一般的皮肉之痛,这更胜一筹。
苏君樵只觉得头昏眼花,全身炙热得像火在烧一样,不仅如此,身上的小虫好象每一只都在咬啮他的皮肤,疼痛一下持续,一下间断,好似千百万细针正朝着他身上的大穴不停扎刺着。“妙儿……”他忍住痛,可是张眼望着她担忧的大眼时,又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看着他难过的神情,妙首光光的心里也不好受,仿佛跟着他一块痛了起来。
她知道解毒时会引发他全身难以忍耐的剧痛,甚至有可能痉挛,所以早先她让他喝下的青色汁液就是为了麻醉他,让他不会直接感受到那么强烈的疼痛。
可是,没想到疼痛还是远超过她所想象的程度,她想伸手点住他的穴道,让他昏睡过去,但她又马上想到解毒必须在他清醒时才行,因为在疼痛之中,他的身体自然而然会引起抗拒反应,白晶血吸虫为了吸吮他身上的血液必会使尽全力,而它们身上对七彩血芍的解毒素也会慢慢地流至他体内,进而替他解除身上七彩血芍的毒。
“我知道这很痛,可是你再忍一下子就成了。”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这痛楚会一次比一次轻,我保证下次你不会再这么痛了。”
苏君樵紧咬住唇,不愿再叫出声。他从她眼底看出她的心焦与不安,为了不让她为他担心,他选择咬紧牙关。
“我不可以点你的穴道,你得维持清醒才可以。”看他痛得脸都皱了,妙首光光只觉心口也跟着难受得紧,只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麻醉的汁液我也不可以让你喝太多,不然白晶血吸虫吸了你的血,也会跟着麻痹了,没法子帮你解毒。过一阵子等你身子骨再好一些,白晶血吸虫的解毒素全进到你体内后,你就不会再觉得痛了,真的。”
苏君樵深吸了口气,费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看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妙首光光只能不停地拿着布巾替他擦拭,一边在心里数着时间,期望这一个时辰快些过去。
石汉英气喘吁吁地冲进钱克己的书房。
钱克己坐在书桌后头,才要开口斥喝他的乱冲乱撞,石汉英已经迫不及待地抢着开口。
“师父,不好了!”“胡说八道!”钱克己紧蹙眉头,斥道:“师父好得很,哪儿不好了?”
石汉英因刚才在外头听到的消息急得满头大汗,没有闲工夫和他啰唆。“师父,你别又挑我的语病了,这次真的糟了!”
钱克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怎么了?”
“西门世家的当家抓到妙首光光了!”这才是他担心的事。师父为了师妹的事和西门世家闹得快撕破脸,这回西门世家抓到妙首光光,他们就算想要人,也无从开口。
钱克己轻哼一声,不疾不徐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这事听谁说的?什么时候发生的?”前两天他见到西门世家那死老猴儿,怎么没听他炫耀?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石汉英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
苏君樵被妙首光光带走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他们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马出去寻找,一方面得避人耳目,不能让其它门派知道这件事,另一方面,他们连妙首光光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清楚,找起来可说是毫无头绪。
不但如此,每天还得担心宝库早让妙首光光那死贼搬空,现在又听说人让西门世家抓了,他们怎能不担心?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又怎么会知道妙首光光被抓了?”
这几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宣称抓到妙首光光,到头来均是闹剧一场。
江湖谣传十之八九都只能听听就算,压根儿不足以采信。
“是西门世家的人在酒楼里放话说的。”
“西门世家的人亲口说的?”钱克己沉吟了下。
“是啊。”石汉英用力点头。“我本来还不相信,毕竟连少林、武当都抓不到的人,凭西门世家的能力怎么可能抓到?可是放话的不是别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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