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孔方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叹息道:“老爷你啊。现在街坊大伙全笑话老爷是个妻奴,不仅大白天窝在房里和妻子耳鬓厮磨,还放纵夫人庄里庄外四处乱闯。”
“那又如何?”苏君樵不在乎地耸肩道:“旁人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妙儿关不住,他也不想限制她。
“可是老爷……”不是他对夫人有任何微词,相反的,他很喜欢天真烂漫的夫人,只是近来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传得……
“好了。”苏君樵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这是我和妙儿的私事,外人要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没什么好讨论的。”
孔方平张口欲言,但在接触到苏君樵警告的黑眸后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
“老爷!”孔方平见他转身往亭里走,连忙开口道:“我还有事没说完。”
苏君樵停下脚步,轻叹口气,道:“还有什么事?”
“老爷,我找了京城最好的绣坊师傅来替您和夫人裁制衣服。”
苏君樵转身看向他,摇头笑道:“孔老,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我说不用就是不用,我只穿妙儿缝制的衣服。”
语毕,他不等孔方平回过神,径自转身走回妙语亭中。今晚的十五月圆夜正巧是京城一年一度最热闹的庙会。
从入夜开始,人群开始出现在街道上,白天在街头的小贩、四处表演的戏班子、卖膏药的杂耍,为了趁此机会好好大捞一笔,全都老早就在街道上占好了位置,等人群开始出现后,拉开嗓门大声吆喝。
刚换了东家的天下第一楼也不落人后,借着位居市街最好的位置,在新东家焦木君一声令下,趁着今晚热闹的盛会重新开张,用膳、住宿一律对折优待,打算再次打响天下第一楼的名号。
此时,天下第一楼的二楼厢房里,只听哀叹声不断传出,一声一声的哀怨声叹得送茶点进来的小二哥也为之心酸。
妙首光光只手托腮,又重又长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朝站在一旁的孔子昂哀求道:“子昂,你坐下来啦!”
孔子昂摇摇头,口气依旧冷淡,“谢谢夫人,子昂用站的就可以了。”
“不要啦!一块坐嘛!”她不满地嘟着嘴,作势要拉他,“你再不坐下来,我伸手拉你了。”
孔子昂俊脸一红,连忙挑了张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下来。
“这样才象话嘛。”妙首光光开心地笑了,满意地道:“你这么大个儿的杵在那儿,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误以为你是根柱子呢。”
“夫人太夸张了。”孔子昂轻叹口气,对她的口无遮拦无可奈何,每次都被她整得啼笑皆非。
“会吗?”妙首光光不以为然地甩甩手。她一脸无聊地趴在桌上,皱眉道:“子昂,樵哥哥还要多久才来啊?”今天晚上的庙会她期待好久了,明明早就和樵哥哥说好,今天早上竟然告诉她,要她到客栈等他,他随后就到。
“老爷一会儿就到了。”
“你从刚才就这么讲。”她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竹筷猛戳他的手,“他到底还要多久才来啊?子昂——”
“夫人。”孔子昂低头看着猛戳他的小手,叹息道:“这竹筷是拿来吃饭,不是拿来玩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筷子是做什么用的。”妙首光光瞪了他一眼,报复地用竹筷使力往他手上戳下去。“谁教你那么不耐碰,我才随便碰你一下,你的脸马上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夫人。”孔子昂无奈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口无遮拦?他小心翼翼地睨了她一眼,识相地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怎样?”
孔子昂连忙拉着椅子退了一大步,低头忏悔道:“子昂失言,请夫人见谅。”
妙首光光又恶劣地戳了他好几下,才悻悻然地放下竹筷,对自己欺负年纪轻的小弟弟丝毫不觉得愧疚。
才安静不到一会儿工夫,妙首光光忍不住又开口。
“子昂,樵哥哥怎么还没来?”
“老爷跟夫人约好了,不会爽约,应该就快到了。”
“喔。”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过不了一会儿,她又憋不住地开口:“子昂,樵哥哥到底还要多久才来啊?”
孔子昂轻叹口气,缓缓地道:“老爷就快到了。”
“好吧!”她夸张地叹了口长气。
孔子昂松口气,才伸手倒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妙首光光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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