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取下那只飞鸽的书信——这是云隐的来信,他说单春秋下了战书,要在八月十五日分别攻打长留、太白、天山与玉浊峰这四大门派,长留方面希望各门派能分派弟子前往支援除了他派,当然这些门派不包括有白子画坐镇的长留。
阅罢,容挽歌微蹙秀眉,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素手朝天,凭空一抓,一缕飞絮立即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又赶紧取下书信——这也是云隐的来信,他说他带着一群蜀山弟子前往玉浊峰支援的途中,突然收到了来自天山的急报,说是七杀于今日的卯时攻上了天山。
综合两封书信的内容来看,容挽歌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蓦地抬手屈指一算,却是没算到天山在今日会有危难之象,又接着演算玉浊峰,也同样没算到今日会有危难之象,她再继续演算太白。
不好!太白有难!
容挽歌忙不迭给自己施了一个净身术,而后稍微整理好仪容,穿女装未免过于繁琐了,她也只得以一身男装御剑前往太白山。
在此途中,容挽歌又收到了云隐的书信,说是长留发来急报,七杀魔徒利用不归砚瞬间来到了太白山,因此七杀魔徒第一个要攻打的门派不是天山,而是太白。
容挽歌微微眯起星眸,红唇微勾,兀自扬起一抹冷笑。
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啊!
……
容挽歌赶到太白山之际,花千骨正在弹着流光琴,看着花千骨脸色苍白的模样,她就知道花千骨撑不了多久了,正想出声阻止她停下来,眼尖的她发现了一只泛着绿光的蚊子正向花千骨飞来,指尖迅速地凝聚着一道真气,而后朝着那只蚊子射去,那只蚊子顿时应声而碎。
“小骨,停下来。”容挽歌的嗓音不大,可是在场的大多都是五识清明之人,皆是听见了这么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花千骨跟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挽歌身着一袭男式白衣,面容素净如玉,神情冷淡漠然,一头如瀑墨发仅用一条白色丝带随意系着,她背对着阳光负手立于修云殿的檐瓦之上,浑身流露出来的气势凛然而不可轻犯,犹如一位置身九天之上睥睨芸芸众生如蝼蚁的神祇,曾有那么一瞬间,众人均以为是白子画来了。
“姐姐……”花千骨最先回过神来,眼圈泛红,语气透着满腹委屈。
“师尊……”长留的一众新进弟子一见来者是容挽歌,皆是满脸惊喜地声声呼唤。
容挽歌飞身而下,落在了花千骨的身后,极快地朝着新进弟子点头致意,最后视线定格在对面以单春秋为首的七杀徒众身上,一边手腕一转从墟鼎中掏出忘忧琴,一边唇角微勾,戏谑道:“单大护法,多日不见,不知单大护法与七杀弟子可有对我思之如狂?”
长留弟子扑哧一笑,太白弟子无言以对,七杀徒则啐了一声。
“容挽歌,既然你来了——”单春秋满眼阴冷狂怒地瞪着容挽歌。“前仇旧恨,我一并跟你算!”
“不怕我的《诛心》与《镇邪》了吗?”听着单春秋口中所言的前仇旧恨,容挽歌不禁笑得意味深长。“还是你们要《却邪》与《摧邪》也挨个听上一听?”
提及《诛心》与《镇邪》,七杀徒众俱是身形一滞,下意识地后退几个小步,容挽歌看在眼里,倒是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容挽歌微微眯起双眸,虽然她是一副姿态闲雅的姿态抱着忘忧琴,却是不忘在暗地里戒备着,深怕单春秋会不怕死地来个鱼死网破。“一是交出不归砚再立马撤兵离开太白山,二是将你们的命交待在这里。”
果真如容挽歌所料,只见不怕死的单春秋冷冷一笑,通过不归砚瞬间来到了容挽歌的身后,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打在她的后背,警觉的容挽歌立即闪身躲过,岂料这竟是单春秋迷惑容挽歌的招数,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抓住花千骨!
功力不敌的花千骨只来得及将流光琴收进墟鼎中,还没来得及跟单春秋过过几招就被单春秋钳制住了,容挽歌脸色微变,暗暗悔恨自己的心软不仅便宜了单春秋,还害了花千骨,于是她瞪视着单春秋的眼神可谓腊月严冬的寒霜,冰冷清冽得足以冻死人。
“容挽歌,如今花千骨在我的手里,你的那什么《却邪》、《摧邪》还弹得下曲吗?”语毕,那只掐住花千骨脖子的手又是一紧,单春秋看着容挽歌的表情又是一变,不禁仰天猖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