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送你。”言不周把刚刚赢来的玉簪递给了展昭,“好像我还没正式谢谢展兄以往给过的帮助。”
展昭看着包装一点都不走心的小布包,松松垮垮地看到其中露出的玉簪尾。他本想说前两天言不周送的酒已经少有到堪作谢礼,而在此等玉质的短簪面前则是不足一提。“我……”
“别你啊我啊的,这东西虽贵重却是白来的,一点都不破费。”
言不周三两句带过了关扑一事,“我又不用,刚好借花献佛。你真不要的话,回头就给公孙先生。”
展昭把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既然言不周压根就没往发簪可作信物上想,他又何必多此一句。这就即刻接下短簪,“阿言的好意,我怎么会往外推。聊表谢意,今晚的羊肉我请。”
这就对了,爽快些。
言不周觉着以一根不要钱的玉簪换一顿几十两的羊肉很划算。她还故意追问了一句,“月半啊,你要不要一起去吃?要的话,汪一声。不然的话,先把你寄我住的客栈也行,随便吃些泡饭减肥?”
年绯忍了又忍,没忍住‘汪’了一声。为了羊肉,年兽的自尊与坚持可以明天再说。
席间,两人聊起了最近的情况。开池九天,园林里虽有小矛盾但无大事发生。
年绯每隔三天巡一次园子,至今没有发生有何鬼祟之物出没。不过,清明祭祀刚过没几天,有些人上坟后沾染了一些阴气在所难免。
“那种阴气是否恶意,想来月半还是能分辨的。”
言不周看着在包间角落里埋头专心吃肉的年绯,真有一瞬怀疑展昭这一个多月让它吃素了。
展昭见状才不给贪吃的年绯背锅,“是包大人管着月半的食谱。你也看到它脖子上的小吊坠了。正面刻了月半,反面刻了开封府,这也是包大人给打造的,还有谁会在府衙里克扣月半的伙食。”
原来年绯真的讨得大领导的欢心了。
言不周刚要玩笑几句,一楼大堂又响起了熟悉的吵闹声。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就是去茅厕一趟多呆了一会。之前和小二打过招呼,你们怎就跳过我的号,直接叫后面一位了?!”
袁青觉得他真有够点背了,赌运不佳,想要吃口好的也要重复排队。
掌柜只得连连赔罪,“实在抱歉,小刘刚刚下班了,都怪他交班时没说清客官的嘱托。您看这样如何?这一桌客人已经吃起来了,请您再等一等,今天这一顿给您八折。”
袁青哼哼着扫视大堂,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刚吃没多久,所以再等一等少说两刻钟。
此时,靠墙的围坐一桌十来人中忽而发声,“那位兄弟,不介意的话,来此拼桌吧。我们这桌本就是拼桌,买单各买各的。”
袁青摸着饿了的肚子,反正他就一个人也不想再等就答应了。
一场争执很快结束。
展昭倚在二楼包厢窗边向下看,眼神稍稍在那位出声提议拼桌的人身上停了一会。
言不周有些意外又见到袁青,正想着袁青的运气有够背了,就见展昭的神色微变。“怎么?那人不对吗?”
展昭缓缓摇头没再关注楼下,“那是江湖人称销金窟的赌鬼肖瑾,哪里有大赌局,他就往哪里钻,几乎是逢赌必赢。看来汴京又有不为外人知的赌局要开盘了。”
“犯法吗?”言不周只问这三个字,如果犯法就要管,如果不犯法就却不好贸贸然去断人财路。
“朝廷从来都不支持赌。但时有例外,那种大赌局往往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会沾上犯法这一条。”
展昭只是感叹而已,这种赌局可能让人一夜暴富,也会让人一夜输的连命都没有了。他也不想多谈这种糟心事,转移话题问到,“阿言,你在外面也好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当然是要住到四月初八,彻彻底底把金明池玩遍了。”言不周说完就笑了,“怎么,你盼着我回去?还是开封府又要请我做帮工?”
展昭果断摇头,难道言不周不在京城,他就会感到生活有些无聊?这一定是在开玩笑。
“是邢掌柜盼你回去。他直说大老板春游流连忘返,二管事沉迷种植不理俗物,很担心花店迟早要完。”
“不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