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琅整个人,没有挺过来了,晕了过去。太医将箭整个拔了出来,徒毅将手松开,蹲下替林琅擦汗,急忙问道:“太医,怎么样了?”
太医刚刚替林琅拔箭,太过紧张,自己也出了不少汗,听徒毅问,便道:“容臣看看。”太医仔细看了看林琅的伤口,虽说太医动作小心,可还是牵扯到了伤处,“不好,箭上有毒!”太医突然瞧见伤口里面有些发黑。
徒毅猛的站起,一把将太医拉起,慌忙问道:“毒性严不严重?伤口呢?”
太医还是第一次看见徒毅这般慌张,道:“臣,臣还不知道。”此名太医治疗中暑是一把手,可解毒却是不行。徒毅还算冷静,将太医放开,问道:“有办法解毒吗?”
太医慌张极了,林琅是皇上的心头肉要是在这儿出了事,他全家都得完,本以为这次跟着林琅出来是个美差,没想到,临了临了,还出了这档子事!太医脑子迅速转动,道:“臣记得太医院前任院判就是江南人,他是治毒的好手!臣先稍作诊治,殿下不妨去请他过来?”
徒毅道:“他此刻人在哪?”
太医即刻道:“臣前日在城北的寺庙里见过他,现在应该还在那清修!”
徒毅即刻吩咐人,拿着他的玉佩出去寻人。自己则是守着林琅,太医先替林琅把脉,开方压制毒性,又包扎了伤口。太医不敢离开半步,深怕林琅病情突然发生变化,故而也守在房间里。
虽然箭已经拔了出来,但是林琅只能趴着,药煮好后端了过来,太医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喂林琅喝下汤药。
徒毅见状,轻轻的将林琅翻了一个身,轻轻的抱在怀里,小心的避开伤口。太医拿起勺子,喂林琅喝药,可是林琅处于昏迷状态,药从嘴边流出,一口都没有喂下,太医正发愁呢。徒毅示意太医把药碗给他,然后喝了一口,俯身。。
太医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好久才缓过神来,心里倒也不觉得奇怪,林琅现下喝不进药,除了这个办法以外,恐怕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徒毅将一碗药都喂下,将碗递给了太医,又小心的将林琅反身放回床上,纵然徒毅再怎么小心,还是牵扯到了伤口,林琅微微皱眉,额头上的冷汗又流了下来,徒毅小心的替林琅擦去了汗珠。
太医每过半个时辰就替林琅把一次脉,看一次伤口,林琅身上的伤口撕开了一次又一次,林琅疼醒了,又晕了。如此反复,天就亮了。
太医开的药只能压制毒性,解不了毒,而徒毅派去的人却迟迟不归,太医无奈,只能去尝试解毒。
屋内只剩林琅与徒毅独处,又一次,林琅迷迷糊糊的清醒了点,徒毅立刻问道:“怎么样了?还疼吗?”林琅嘴唇发白,恍惚道:“渴。”
徒毅立刻倒来水,因为伤势严重,徒毅和太医不敢轻易移动林琅,于是徒毅像喂药一样,自己先喝了,再俯身喂给林琅。
林琅精神恍惚,只感觉唇上软软的,湿湿的,微微张开嘴,水就进去了。纵使徒毅那么小心,还是有水流了出来,喂了两三口,林琅又一次昏了过去。
徒毅紧握林琅的手,眼圈微红,低声说起他们两个相遇,相识,相知的过程,林琅眼皮始终睁不开,只能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火炉暖着,有点热,隐约感觉手上还有冰冰的东西滑过,耳旁围绕着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安心。
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太医那边始终没有解毒的消息传来,林琅只能靠太医先前开的压制毒性的药和自己的意志力撑着。徒毅派去一波又一波的人,也没有半点消息,就在徒毅急着要自己去找的时候,老院判被带回来了。
徒毅还没问发生了什么,就急忙把人请过去看林琅,老院判果真医术高超,三两下便查出了毒,虽说有太医先前开的方子压制,但是林琅身体太虚弱了,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所以老院判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只有七成的把握。
徒毅听到老院判有七成把握,心中松了一下,道:“大人只管医治,需要什么只管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怨您。”
老院判放心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徒毅从昨晚到现在也是滴米未进,寸步不离的在林琅身边守着,现在见老院判有些许把握,便暂时离开去洗漱吃饭,又问了那些去请老院判的,为何现在才回来。
那些人回话说,昨夜一早就找到了老院判,但是半路上被官兵拦着不许过,那些官兵见了徒毅的玉佩都只说不认得,他们后来硬闯才过了。徒毅听此,整个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江南地界的官兵几乎都是听从江南总督苏达尔的调遣,这是明着要林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