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定睛一看,云海中风起云涌,霞光金芒纵横交织,竟是熟悉的长留护山法阵,只是扩大了何止数十倍。阵中位置就在长留山上,尚未完全闭合,万千妖兵如蝗如蚁,正围着缺口处冲杀。阵中央,儒尊笙箫默早已不支,由世尊魔严、竹染、天山派尹洪渊、蜀山云隐、韶白门玉轩,上下左右不住移形换位,六人轮流守护阵心,长留八千弟子的光剑环绕着六人轮舞不休。
“九天伏龙阵!”
白子画深吸了一口气,冰凉湿寒之意直透心底。此阵正是他多年暗中筹划,只待仙界人心归一,立即付诸实施。当年他一心只想避免仙魔大战,却忘了他,如今自食……
“不管怎样,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自会想办法重归仙界!”白子画默默地想。
妖兵不断被斩杀,魔将尚可挨挡一剑,但不得不退后将息 ,看上去仙界这边始终占据上风。但以白子画的眼力,一眼望去,已知此阵虽然凌厉无比,但消耗也快,合阵中六人之修为,最多还能支持半个时辰。一旦破阵,杀阡陌倾巢掩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去了哪里?”三军生死间隙,主帅何在?
“哦”东方千刀意态从容,不卑不亢地笑道:“尊上,我这宝塔的雕虫小技,怎么绝情殿的结界,尊上得自己找去。”
白子画心中微微一动,想起刚才断念支支吾吾:“她……躺在床上……情绪有点激动……”,转念已想到一个可能,以他的定力,神识一阵晕眩。
眉间天目怒睁,将六识封闭至最深处,犹如入死关,接着宝塔之光,眼前顿时展现绝情殿花千骨的闺房,一眼望去内内外外一清二楚,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花千骨见势不妙,飞快跑回房里关门掩户,躲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团,还觉得后怕而瑟瑟发抖。白子画(二)回返密室查看后,惊觉子母星河鼎失窃,立即尾随而至。
“小骨,你开门!”
连连敲门,里面充耳不闻,白子画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入内。
“这是我房间,你别过来!”
花千骨大惊失色,拿起枕头向他扔去。白子画眼明手快接着,趋步上前,把枕头放下,向他伸出一手来,正色道:
“小骨,子母星河鼎可以联通虚空,威力无穷,不是你玩的,快还给我。”
花千骨睁着眼,瞎说道:“什么子母星河鼎,闻所未闻。我的房间里只有熏香的鼎,不信,你只管搜好了。”
白子画未进房门,就已经用神识扫视过了,房内的确没有子母星河鼎,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徒儿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虚鼎里。仙人的虚鼎最是奇妙,无论修为高低,虚鼎内的物件,却无人看得穿。是以,如李蒙辈,白子画也敢让他,传送神器流光琴给花千骨。
白子画急道:“小骨,我不会怪你的,你先把子母星河鼎从你的虚鼎里拿出来,真的很危险的!”小骨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另一端可能随时激活,虚空之力突然冲击之下,小骨……瞬间就会化为虚无。一念及此,白子画鼻尖都开始冒汗。
“没有!我虚鼎里什么都没有!”花千骨只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将错就错,假意双手护住虚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小骨!”白子画一边轻斥,一边靠着她坐了下来,双目紧张地盯着她的虚鼎,皱起眉来,暗忖:要不要硬夺?
“你想干什么?强取豪夺,这可算非礼啊!”花千骨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吓得把自己抱的更紧,不停地向床内缩去。
“哼!你以前偷我虚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非礼”二字?行大礼不拘小节,为了救你的小命,我还不是被你逼的!”白子画下定了决心,扯住她死抱着不放的被子,一把把她拉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花千骨满面含羞坚拒,一头秀发飘洒到他胸前,如波浮动。闻着她发上的香味,白子画心神一荡,揽住她的腰紧贴着自己,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小骨听话,先把鼎拿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心里却暗叹:万事都有第一次。
趁她力乏喘息之际,白子画冷不防向下探出手去,摸她的虚鼎,也就是脐下三寸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