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剩下无奈和绝望。
而现在,这种被他刻意压下的绝望感细微的渗进了全身细小的毛孔里,直直透到心里,他听见了脑海里的那根神经在崩坏的声音。
张起灵看着吴邪眼里深切的难过和绝望,说他冷血也好,他居然感觉不到自己有多难过,或许是麻木了。
他很想把吴邪紧紧扣在怀里——
但是不可以......
“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吴邪,自以为是的人是你,你对我来说没有用处。” 张起灵缓缓开口,说的很慢很冷漠。
终于,张起灵如愿的感觉到吴邪彻底萎靡了下来。
吴邪忽然觉得脑子里“蹦”的一声,那紧蹦的玄断了。
刹那间,心脏某个部位被狠狠撕裂。
是不是无论他做多少,这个人永远都和他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吴邪死死握着拳,血从手里滴落,他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因为心脏的位置,似乎更疼。
张起灵,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这么伤我,你真的不会难受么!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不想放手啊。
吴邪手缓缓抬起来,紧紧的环住这个人的背,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小哥,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好不好。”他说的很低,很轻。
他想再试一次,放下十年来所有的伪装,露出他的无助。
张起灵很清晰的听到了,那一瞬间,他真的就想那么抛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把这人人狠狠的揉进怀里。
张起灵紧紧的咬着牙关,手绕到吴邪的后颈,一用力,怀里的人慢慢的软下去。
他紧紧的抱着他,手穿过他棕黑色的头发,扣住吴邪的头,死死的按在怀里,就像十年前在长白山那样,他用脸蹭了蹭他有些冰凉的脸。
看着被他自己咬破的唇,张起灵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吴邪……”
我不能带你一起。
他抱起吴邪,小心翼翼犹如珍宝一样,走到床边,把他放到床上。
吴邪的睡衣有些被扯开,脖子上那条狰狞的疤痕露出来。
他轻轻的用手碰了,把头埋在吴邪的脖子里。
夜,安静的让人觉得心慌。
门外,张起灵看着他出来就靠在墙边的孩子,,似乎是在的等他,两人对视着。
“真不愧是张家人.....”那孩子张口说出了不同他年纪的话,淡漠疏离。
“你是谁?”同样淡漠疏离的语气。
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鬼玺,然后手往空中一抛,扔出一样东西。
张起灵伸出手去接,接到手里的东西,张起灵眼里难得出现了一丝讶异,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接住的东西,是另一只鬼玺。
“要拿,就全部拿走!”
“你是谁?”
两个人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但都明白对方再说什么。
“但愿你不会后悔。”零说完,转身走入黑暗里。
站在原地,张起灵拿着两个鬼玺。
后悔吗?
早就后悔了。
房里,原本躺在床上被捏晕的人,眼角划过一丝晶莹,慢慢的睁开眼睛。
吴邪把手放到胸口的位置,死死的揪住。
嘶,真他妈的疼……
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撇撇嘴,还真是个不会好好说话的闷油瓶子,动不动就捏晕人,真是。
“东家,没想到,你也有这为情所困的一天。”黑暗里,从阳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吴邪并没有对这多出来的声音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慢慢的坐起来。用手揉了揉脖子:“你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方式出现吗!”
“从这里走方便!”男人嘻笑着开口。
“准备好了没?”吴邪没理他的嘴贫,淡淡的开口。
男人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嗯,滚吧……”
“不过.....”男人靠在墙上,嘻笑着说:“东家,那个人就是你等了十年的人?”
吴邪淡淡的瞥他一眼:“说完就快滚....”
“好好——”男人无奈的说完,转身正要跃下,又忽然转过头:“三爷,不得不说,你眼光还挺好!”然越过阳台没入黑暗里。
吴邪摸着脖子,开玩笑,也不看看爷是谁,眼光会差么,想着他眸子闪过些什么,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