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只能道歉,“对不起,是我的原因。”
楚留香细细打量着秦珩的神色,微微一笑,确定不是勉强,也不是因为不喜欢后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功夫调侃自己,“看样子是我不够让你喜欢。”
“不,不是的。”秦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却又觉得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因为就算没有那些红颜又如何呢?他明白自己,全都怪自己没有勇气罢了。只是无能地将理由推在“楚留香有很多红颜,我拒绝他是对的”这个空泛的借口上。
楚留香安抚地笑了,上一个用力,将那个浑身的肢体动作都在写满了想要逃跑的人重新揽在怀里,安抚地顺着他的脊梁划过,轻声道,“你不用说,我都清楚,我都明白。”
秦珩想要反驳,我自己都不明白,你怎么就明白了呢?然而在楚留香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他觉得语言是多余的,于是他安静了下来,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沿照了进来,在相拥的二人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两只交颈的天鹅。
后来打破这一室寂静的还是楚留香,他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之前那个神鹿,有什么后续?”
秦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这会儿就是问他几岁尿床,他都可能会打着转移注意力的主意回答,更别提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所以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认真回答道,“其实这真的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是没有记忆,当做小孩子成长的那些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时候他爹正值事业上升期,并没有多少时间陪伴他,而他娘呢,则是风风火火前半生,一直是个爽朗的不行的女侠,生孩子可是头一遭,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再加上那段时间金九龄还不是他兄长,偌大个府邸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小少爷,除了启蒙外,就只有一本杂书,还是老仆看小公子实在可怜偷偷塞给他的,他如获至宝,也就是那本塞北游记,那时候他识得字并不多,能认识的也就几个,所以对于能认出的“神鹿”二字十分珍惜,又央着那老仆将神鹿的故事讲给他,于是就对“许愿必然成真”放在了心上。
写下那段话的时候,他的确已经在心里许好了愿,那就是想要爹爹陪他去塞北,但那时候秦嗣远那么忙,再加上京官不得离京,这个愿望本就是奢望,不可能实现的。后来那个老仆因为年纪太大,不再适合伺候他,也就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幼小的他,在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渐渐放下,直到遗忘到角落。秦嗣远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愿望的存在。
这会儿楚留香翻出它,秦珩想起来也是满心惆怅,但儿时的一个小小的期待罢了,没完成也就没完成,算不得什么。
反而是楚留香,攥紧了的书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又是一个盈满月色的夜晚,打更声由远及近,京城六扇门内,兢兢业业的捕快们还在熬夜整理陈年档案,最近那个绣花大盗混得风生水起,前些日子,他们又在郊外的一处荒郊野岭发现了一具被害人尸体。
同样是失去了双眼,然后一击毙命。
六扇门因为这个新发现,再一次陷入脚打后脑勺的忙碌。
小捕快收拾收拾桌案上的东西,然后带好佩刀,打算回家,却在路过他顶头上司那里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头儿,你也早点回去吧。”
金九龄从桌案抬起头,注视着小捕快担忧的双眸,淡淡地笑了,“我会的。”
第56章 .现身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楚留香没什么事情,但架不住他的朋友们找他帮忙,于是只能来来走走又来来,好在还有鸿雁传书联系彼此。
对于楚留香不在这个事实,秦珩是松了口气的,那日楚留香表白未遂后,秦珩看着他都别扭,接连好几日就连对视都在躲避。
楚留香的玲珑心明白,进退得当才是上策,于是立刻联系了一位朋友,假装有事避了出去。
这也就是“来来走走又来来”的真相了。
不管怎么说,秦珩放松了许多。
伏在秦珩识海的光脑终于走了,它走得悄无声息,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在一个寻常的清晨,秦珩自睡梦醒来时,冥冥之就感到少了些什么,他还处于迷糊之,或者说刚睡醒的头脑不是那么清醒,并没有想到他的系统上去。
直到一刻钟后,他想要起床的身形一顿,摸了摸丹田位置,秦珩的眼闪过复杂。他的头毛还乱糟糟的,眼睛还因为久睡而带着一丝迷蒙,脸色是红润的,就连脸颊旁被睡出来的印迹都明晃晃地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