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葡萄酒真好喝,等回去了要再喝个痛快。”晃了晃手里喝尽的酒杯孟婉莹对他说道。
“是极是极,喝酒就一定得喝个痛快,小孟你简直太对我胃口了哈哈哈……”胡铁花哈哈大笑道。
“小孟姑娘,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石驼在我家呢?”姬冰雁道。
“你就当成是我算出来的呗。”孟婉莹道。
“咱们小孟妹子是个神算,我和老楚都见识过了没错。”胡铁花抢白道,楚留香微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世事无常,哪有能让人全都算尽的。人活于世,还是及时行乐的好……”孟婉莹又喝一口幽幽说道。
坐着马车枯燥的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沙漠边缘,姬冰雁让众人换上了骆驼继续前行。
姬冰雁以比买酒更贵的价钱,买了十几大羊皮袋清水,然后又以白菜价将几匹已露疲态的马,卖给这小镇上的住户,却放火将那大车烧了。
“姬老板,多谢你了。”孟婉莹对烧了马车却一点也不可惜的姬冰雁道。
“小孟姑娘你不必道谢,我也只是在帮朋友的忙而已。”姬冰雁微笑道。
胡铁花道:“我懂得你为何将这大车毁了,但却不懂为何要卖马?”
姬冰雁道:“若将这几匹马带入沙漠,不出三天,它们就会累死。”
胡铁花道:“那么你为何不索性放了它们马性识途,也许它们自己能走回家的。”
“它们不一定会走回去,却一定会被捉住杀了吃肉。要是送人的话,白来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珍惜,还不如贱卖了事。”姬冰雁耐心解释道。
姬冰雁幽幽看着胡铁花道:“人们对自己买来的东西,总会珍惜些,若是别人送的,就难免要瞧得轻了。”
“捡来的便宜马,在好好的养几天便能卖个好价钱。姬老板善心,那几匹马一定会在心里感念于你的救命之恩的。”孟婉莹微笑道。
“可惜的是这个芋头不懂不说,还要再埋怨我小气到连这里的穷苦人也要坑呢……”姬冰雁挑着眉继续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一脸不自在的胡铁花。
胡铁花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竟会为几匹马设想得如此周到,看来你也有些变了。”
孟婉莹瞧着一旁正与嘶声的马匹告别的石驼,道:“只要是个人,就都会变的。所有人都一样。”
众人进沙漠要变装成客商打扮,孟婉莹为了怕进到沙漠以后万一路上遗失了不好找,把头上唯一的装点蓝玉如意拿了下来。
她看着手里的玉簪,摸摸上面的云纹后放到了袖口里,然后把一头及腰长发打散后在脑后结成一根乌溜溜的辫子,重新裹上了斗篷。
进入夜晚的沙漠呼啸着寒冷的风,让人感觉就像是进了冰窖,赶在风变得更大之前,一行人在一处避风的地方扎好了营埋锅造饭。
孟婉莹放缓自己的动作走到石驼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后拉起了他的手。
[我叫孟婉莹,你是华山皇……]甫高吗?
孟婉莹慢慢在他手心还没有划完这句话,石驼的手便突然像铁钳一样握住了她的手腕。
[皇甫大侠我没有恶意。]握住他的手施巧力让他放开,孟婉莹又写道。
[你是谁?]仿佛感觉到她的无害,石驼抓住她的手,轻轻的在她手心里写着。
[我是专程来杀石观音的,您的事情也会有个了结的。]
握住石驼的手写完,孟婉莹用暗劲游过他的周身脉息,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自寻死路的说大话。
[你不怕死吗?]感受到澎湃的内息后愣了半晌,石驼接着写道。
[死,在人没有见过之前,是挺可怕的。]孟婉莹写完,回到了帐篷。
石观音是个没有三观的女人,清晰的看到了石驼被毁的面目全非样子后孟婉莹心想。
烈日,热浪,大漠,黄沙。
骑着骆驼行走于沙丘上,热浪仿佛要把人烤熟似的滚滚而来。火似得日头烧的让人发晕,又想快些进到夜晚冻死自己。
头顶的太阳仿佛要把人的皮晒焦,孟婉莹捂好自己的斗篷,耳朵里只剩下几只骆驼的蹄,踏在沙子上的声音。
“你们有声音了吗?有人在附近!”胡铁花惊道。
“咱们不用管,那些人是对手派来的。”孟婉莹闷闷的声音从斗篷下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