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一巴掌糊在他背上,“你他妈!”
他还是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有点儿不自在,他每次这样看我,我都会心跳加速、眼睛不知道该搁哪儿。
“我感觉你说话有点儿像猴子。”他说。
我瞬间就心虚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大姐大的凶相矢口否认,“谁他妈像他了!”
“我说真的,”他语气有点认真,“我之前还以为你挺女生的。”
血液一下子就刷刷往我脸上涌,我忙低下头,“打游戏打游戏!”
他也没纠结,拿起手机又砍死我一回。
我不记得最后我到底输了多少盘,但我记得我赢过他一盘,当时我还特别洋洋得意地嘲笑他,“哈哈辣鸡。”
他也不生气,反而贱兮兮地说,“是啊,太菜了,本来就差这一盘我就刚好赢你三十盘,真是太垃圾了。”
语气无辜且诚恳,嘴角却可疑地上扬。
“……”我怒发冲冠,“我可去你的吧!”
我怒吼声中,他哈哈大笑。
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得到了质的飞跃,他开始也会主动找我说话吐槽,有时候开会完我还会拉着他和猴子一起去吃饭。
我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兄弟,他和猴子甚至还尊称我为社会夏姐,他们经常在我做了某些壮举之后,阴阳怪气地在下面起哄,“社会我夏姐!”
闹得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好事儿。
接着微电影的拍摄就开始了。
我饰演的是同样和剧情没啥太大关系的女三,但这点不重要,我选它的原因主要是这个角色和他搭戏最多。
微电影并不长,加起来总共就七八个片段,台词也不多,很快就排到了我和他的戏份。
那天我拐着弯表述了一番自己的要求让化妆的女生给我画好看一点,然后怀揣着一颗紧张得砰砰乱跳的心去了现场。
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正笑嘻嘻地望着我。
我更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笑都有点儿不自然,局促得像是个刚换上婚纱的娇羞新娘,面对新郎时既期盼又紧张。
新郎、新娘……
这四个字让我更加难为情起来,一个劲在心里骂自己臭不要脸,但同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希冀。
然而,很快这种古怪又羞耻的感觉就消失殆尽了。
因为他从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开始憋不住地笑,甚至到开始演的时候也绷不住地屡次破功,念一句台词笑场一次。
一开始我还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斯斯文文地问他两句,你笑什么,后来因为他笑得实在太有感染力了,也禁不住跟着狂笑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一旁摄像的同学看着趴在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们,一脸无奈。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笑时,他看着我憋笑了半天,然后说,“这真不赖我,要你对着一张画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你也念不出来台词。”
“猴子屁股?”我一时间没缓过来,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顿时恶从胆边生,扑过去猛地往他背上扇了一巴掌,“你大爷!”
非常响亮的一声,听着他痛苦的惨叫声,我瞬间舒坦了。
“活该。”我像个痞子一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给了他一个自以为十分帅气的背影,然后踩空了一层楼梯。
他在我身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傻逼。”
我一直觉得,傻逼矮子这一一类词句被异性说出来的时候总有着和被骂‘笨死了’一样极为相似的亲昵感和暧昧。
心脏狂跳起来,我忙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
“你大爷!”
最后,那场尬戏还是顺利地拍完了,虽然镜头里的两个人嘴角都抽筋一样要笑不笑的,阿晴为此还私底下笑话我说,像两个二傻子。
我装作愤怒的样子扑过去打她,然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事后还暗搓搓地要到那一段视频把那一幕截屏保存了下来。
两个尬演的傻子,很般配。
拍完那一段后,就暂时没我两的戏份了,于是阿晴安排我们去打杂。
工作内容大概就是拍摄的时候帮忙拿道具或者买点水,拍摄完后呢打扫场地、归还道具和服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