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高了,阿桑,我是不是长高了!”男人对身高的在意大概也就比在意小弟弟大小少那么一点点。苏迹完全证明了这一点,激动的不行不行,双手握住他的手,眼里全是惊喜。
扶桑……
你的关注点儿是不是出了问题!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关心什么个头问题,他真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假混沌!
“阿桑,阿桑。”苏迹喊一声就亲扶桑一下,喊一声再亲一下,光嘴唇的碰触完全不能解他心头的激动,舌头,舌头哪里去了,他要亲,要法式长吻,要舌头勾勾缠!爱人醒来,个头长了,阳光明媚,世界和平,啊啊啊,他实在是太高兴。
就见他整个人跟扭股糖似的粘在扶桑身上亲啊亲,扒都扒不下来。
亲着亲着,苏迹就感觉不对味儿了,扶桑怎么半点儿反应不给?好像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亲的是个有活气的木头桩子。
“啥意思?”苏迹望向他沉沉的不见一丝高兴的眼,热情哗的一下子退个干净。
“你是混沌。”
“对,我是。”他松开手,淡淡的点头,“有什么问题?”
“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不算,”苏迹看着他,自嘲的问:“你想问什么,我使劲儿想想,说不定能掏出点儿什么也说不定。”
“为什么丢下我?”扶桑明知道他记不得还是问出了口,这句话他想问太久太久:“九千道雷劫你都为我扛了,为什么最后偏偏在我要化形时一走了之?你知道我等那一刻等了多久?”
“我不走怎么办?鸿钧他要抓我,我不能连累你!”苏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说完他明显一愣,脑子里蹦出一连串的画面,那个还是混沌的他依旧是华丽丽的装束,整个人站在金色的大树顶端,跟个避雷针似的,生怕别人看不到,还时不时的冒点光出来。水缸粗的紫色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下,他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铁人,死死的拦住每一道天雷,确保被他护在身下的扶桑树却安然无恙,一片叶子都没有掉。
苏迹觉得自己都闻到了肉的焦糊味,天雷打在身上有多疼他已经不可考,可他看的出来就算画面里的他是混沌不惧雷火也被劈得外焦里嫩修为大减,可是他还在坚持。
扶桑树马上就要化形,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欢喜,就算是修为半废他还在想自己的伴生树会长成什么样子?一定要漂亮啊,只有最漂亮的模样才能配得上他。
都这时候了混沌还忍不住臭屁。
可是就在这时,无边的钟声在天际响彻,天道初成,鸿钧顺应大道立天地规则,他感到极度危险,一道带着紫天雷火的天网铺天盖地袭来,鸿钧要趁他虚弱要他命!
眼看大网无差别攻击就要落下,他硬抗了一下,差点儿没被打散架子,接着不得不远遁引开大网攻击,都没顾得上顾不得回头看扶桑。
“简直就是圣父!”苏迹忍不住唾弃一声,不止没感动,还忍不住翻白眼。
“你!”这画面不紧苏迹看到了,与他有着伴生联系的扶桑也看到了,扶桑张口要反驳,却被他截住了话头:“你啥也不用问,也不用说,我都告诉你,后来他受了重伤,在世间躲藏了一阵后不仅没有养好伤,还恶化了,皮囊实在留不住,就去找了个孕妇投了人胎,因为修为损失太严重投胎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然后就是生老病死,投了一回又一回,直到这次不知道被谁给召唤过来,我就穿来了,就这么回事。”
苏迹接着说:“还有,现在我跟他还没有完全融合,你就当他是他,我是我,现在我就奇怪了,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反而还仇恨上了?白眼儿狼了吧。”
“我以为……他不要我了。”向来强势的扶桑心绪难平,脸上似悲还喜,有着说不出的脆弱,好像一直以来支持着自己努力变强的东西不见了,心头巨大的庆幸与无边的自责相互较劲,冲击得他脸色苍白异常。
“可是你还给我下了主仆契!你的良心呢!”苏迹像没看到他的变化接着愤愤的指责:“枉我什么都想着你,就是功德这种好事都想让给你,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办了些什么事,你对得起我吗?”
“我错了。”扶桑满脸愧疚,“你可以把契约逆转,我愿一世做你的仆人。”
“不!”苏迹干脆的拒绝:“我就不改,我要是时时刻刻都记住你对我干了什么好事,你欠我的,你得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