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会长拄着拐杖站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靠在书桌旁边,“王老头,那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和王老头所说的无异,当年,龚老会长和他是两个刚毕业的小伙子,靠着自己的一腔热忱,两人有了一番成就。
“后来小淼那个孩子被发现了那种病,王老头一家人急坏了,到处求医,可那根本就是不治之症,怎么可能看得好呢?”龚老会长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偶然听说国外有个医生对这种病症有独特的研究,就将他推荐给了王老头,王老头夫妻知道后,立马辞职要带着王淼去求医,我也不好阻拦,后来我听说他们一家子出了意外,他夫人不在了,再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龚老会长可以把您说的那位国外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们么?”江漌寒走到他身旁,“有些事情,想向那位医生确认一下。”
“时间太久了,早就记不清出了,应该是澳洲的一位医生,你们去医院问问吧,他们应该有所耳闻。”龚老会长敲了敲拐杖,“小淼这辈子算是被这种病给毁了,他们消失后,我派人找了他们好久好久,一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们在北京安定了下来。”
“你派人找他们,目的是什么?”王淼说过,龚老会长一直想要将他们一家赶尽杀绝,她和王老头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才换得了这些年的平静生活。
“我想补偿他们父女俩。”龚老会长的语速很慢,他回忆着,“那时候,我为了不断扩大公司的规模,到处找投资,也帮不上老王他们多少,可是渐渐地,我的事业稳定了下来,手上有了资金,想着老王这些年为了给小淼治病,肯定也急需用钱,当初他把他的股份低价转让给我,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能帮到他的,我一定会去帮他。”
“你找到他们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我……我……”龚老会长突然支支吾吾地,突然,他猛地跌坐在轮椅上,捂着脑袋痛苦不已,那样子,好像大脑痛得要爆炸了一样。
“您没有事情吧?”叶西西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却被大力地弹开了,“别碰我。”
他甩得叶西西就是一个踉跄,要不是江漌寒在背后扶住她,她八成是要摔在地上了。
龚老会长慢慢转过身来,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几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兴师问罪的么?有搜查令么?没有的话就给我立刻滚出我家。”
他怒吼着,声音大到连楼下厨房里的家居阿姨都听得一清二楚,阿姨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上来,“龚先生,抱歉,我马上让这几位离开。”
说着,她就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几位,你们说过的,如果龚先生不愿意和你们交流,你们不会打扰,现在还请你们离开,龚先生需要休息了,他年纪大了,不能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何明光站在原地踌躇着,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明明才问出了一点问题。
“好。”江漌寒和白羽飞同时开口,叶西西也点点头答应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去路上,白羽飞开着车,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怎么回事?”何明光赶紧问,他现在大脑有些紊乱,搞不清龚老会长和王老头王淼的话中,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人格分裂。”叶西西笃定地答道。
江漌寒和白羽飞同时投来赞赏的目光,“是人格分裂没错。”
刚刚龚老会长突然性情大变,其实就是体内另一种人格出现的症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开始他们接触的那个人格,或许是龚老会长最初的人格,本性算是善良,至于后来出现的第二个,应该就是和这一系列事情有关系了。
不过这种人格分裂的症状向来是心理学上的大难题,你根本弄不清楚他有多少种人格,他的人格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龚小会长那里倒是一个突破口。”江漌寒淡淡地说着。
“嗯,我会尽快向上面申报,找个时间就近将他带来审讯。”白羽飞开着车,很快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你们等我的消息。”
天色还早,叶西西不想回去,索性拉着江漌寒去附近走一走,广州,好像她是第一次来。
随意地走了两圈,他们的关注点又回到了案子上,叶西西对龚老会长的人格分裂很有兴趣,她有一门专业课就是研究人格分裂的,从医疗角度来说,这是最高难度的心理疾病之一,这么多年来,王教授一直在研究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