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九阿哥的描述,这位玉格格精通满蒙汉不说,因为是草原上的儿女,骑射功夫也是一流。还有她汉学学得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不仅如此,她人美心善嗓音也动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缺点,简直就是一个完人,玛丽苏光环耀眼到让人不敢直视。
这哪里是穿越老乡,明明是土著中的战斗机,就算是穿越女再重生十回也赶不上的。
玉荣想,离这样的玛丽苏太近,她会嫉妒到变形。
原本上周目时,她听到这位格格跟胤禟在一块儿看《牡丹亭》还不觉有他,但此时她亲眼见过这位“情敌”之后,心里已经酸的冒泡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当时一定会联合十三阿哥杀过去,向胤禟讨个说法。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收拾打扮了一番,前去寿康宫赴约了。
因为她揣测玉雀不仅是穿越老乡,还是十九朝部的人。
*
玉荣先去给太后请了安,然后才去见了玉雀。
宫女给她打帘子,请她进去时,玉雀正坐在桌前抄写佛经。
“你好呀。”见她来了,玉雀放下笔,莞尔一笑。
玉荣却肃了脸色,问候道:“前辈你好。”
玉雀愣了愣,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请她到炕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亲自动手沏起了茶。
“怎么认出我的?”玉雀笑着问道。
玉荣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猜测出她还懂两下子茶道,一时又感慨不已。
她一直记得许久以前佟佳明月说过的话,一直留心着这里还有哪个人物可能是十九朝部的同僚。
每个周目里,几乎所有人的相貌与脾性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以及有的人仍然存在,有的人却不曾存在过。她想,可能这就是平行时空造成的差异。
而这个玉雀应是不曾在史书里存在的人物,但她却能接连在两个周目里看到她的身影,这样的角色绝不会是普通路人。
甚至不止两个。
虽然她第一个周目也偶尔在宫中活动,但因为身份太低,不曾有机会接触到太后身边的人;第三周目时,她彻底与后宫没了干系,只有第二周目时明确知道宫里没有玉雀这个人。
“那日在寿康宫第一次见时,就确信了。后来问了九阿哥关于你的事儿,就更加确信了。”玉荣老实答道。
玉雀笑笑,露出不符合她这具年轻身体的敏慧:“你以后若是需要找我,就在心里想着要我帮忙,记得默念’玉堂春富贵’——这是我的代号,我收着了你的信儿,自会出现。”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咱们同僚之间一般都是用意念传信儿的。”
“怎么着?咱们还有代号?”这体制可真逗。
“这代号可不是为了好玩儿的。你想这上上下下差不多万余口人,每日称呼张三李四的,谁知道是谁啊?这哪儿分得清!”
玉雀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开始滔滔不绝:“所以啊,用代号一听就知道你是谁底下的,这样同僚们互相协作起来也方便。不过大家基本上都是各司其职,尤其咱们——最后一个清代底下的,一般也就现代人喜欢光顾,前朝的同僚们不爱来……”
说着说着玉雀发觉自己扯远了,又赶紧兜回来:“当然了,用代号互称,听八卦的时候更方便。”
说着,玉雀又举例了几个同僚的名字。什么汉代部的琵琶,魏晋部的丹砂、雄黄、白巩……这是五石散组合,唐代部的抹茶,宋代部的汤圆儿元代部的青花,还有明代部的本草纲目……
得,这么说历史常识不好的还不具备职业素质了,玉荣想着,怪不得她不会被选中。
“我现在就有事儿请前辈帮忙。”她见玉雀十分坦然大方,俨然把她当成了内部人员,当下也不跟她客气了。
“什么忙?”
“指点迷津。”玉荣答了,然后将困扰了她好些时日的疑惑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首先就是上周目胤禟留下的奇怪的话。
“以后你遇见爱新觉罗胤禟,要让他永远地将你放在心上?”玉雀来来回回地将胤禟的话咀嚼了三遍,然后“啧”了一声。
“我不清楚你们故事里的细枝末节,况且老九这话里话外夹杂的含义,分明只有你们两个才听得懂。况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能轻易说出这样煽情的话的人。因此我唯一能推断出来的,就是你们之间有情。”玉雀说着,操起唱腔莺莺唱了一句:“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动人心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