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十分听话,看也不看那人满脸失落的神情,侧身让出了与张良目的地相反的方向,抬起一臂,道:“姑娘这边请。”
说着,就率先提步走了。
水钰淑原本还在凝望张良的背影,此时听到呼唤,只好不情不愿的收回了目光,跟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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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到的时候,端木蓉正在给盖聂的木剑涂着什么,而盖聂就站在她旁边,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很是温柔。
他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心道:我这来的可真不是好时候啊……
不过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二人已经发现他了,盖聂朝他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端木蓉将手中木剑递给他,对张良道:“张先生。”
“端木姑娘,盖先生,”他的视线放在了木剑上,眼中略有疑惑,“这是?”
端木蓉道:“木剑太脆弱,易折,我涂了些药物,使木剑变得更加坚固。”
张良点点头,倒是没问为什么不去重铸渊虹,毕竟那种名剑打造既然并非一朝一夕,重铸又怎么可能容易呢,况且如今并没有技艺娴熟的铸剑师。
昨天之前可能还有一个。
张良问道:“端木姑娘叫我来是?”
三人走到一旁坐下,端木蓉这才回答道:“从她的脉象上来看,那毒在她身体中存在了很久,又因为她使用内力极其频繁,毒顺着七经八脉几乎到达了各个部位,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发作迹象,但真正发作的时候可能是一击毙命也说不定。”
张良怔怔的看着她,喃喃道:“姑娘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端木蓉也不掩饰,对着他直言道:“我是想让先生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我从未接触过这种毒,对于解开,我把握并不大。”
张良似乎是发呆了片刻,眼神落在虚空,闪过一瞬间的迷茫,良久,才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疲惫却有些期待地问道:“姑娘有几成把握?”
“三成。”端木蓉顿了顿,解释道,“这毒里有一种引子我从未见过,如果能找出来是什么的话,解药是很容易做出来的。”
张良轻轻的点了点头,关于引子是什么,既然被称为医仙的端木蓉都不知道,他自然也帮不上忙,他将视线转向盖聂,问道:“师妹被封的内力,除了盖先生还能有何人可以解开?”
盖聂沉吟片刻,道:“实力在我之上、与我平齐或……阴阳家的人。白芷姑娘的内力本就与阴阳家同宗,如果是阴阳家的人,很容易就能解开。”
“我将师妹留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她早晚会回去,因此,”他对端木蓉道,“还要拜托姑娘了。”
端木蓉摇摇头,“儒家于我有恩,这本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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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别人为星月担忧的时候,她却在武安侯府过得轻松惬意。除了张良每日一定要来逼着她喝药之外,这院子中几乎没有人来打扰,十分清静,适合养病。不过近来,除了张良每日不变的汤药之外,一连几日,星月都发现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在房间放了一碗药膳。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从她曾经作为医者的视角来看,这药膳可谓是极其用心了,益气补血之物不少,调养身心之药亦不差,因此,在看过没毒之后,就被她毫不犹豫的喝掉了。
因为对张良逼着她喝药这件事表示强烈不服,于是每次他来的时候,星月都是瞪着他端起汤药猛灌,灌完就送人,也就忘了问那药膳到底是出自谁手。
这样几天下来,内伤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于是,闲得无聊之下……就开始逗那只白色的凤凰玩。
没错,之前一脸杀气的星月大人此时正在院子里和一只体型巨大的白凤凰,玩耍。(其实是单方面欺负)
可能是因为距离不远,因此最近几天,白凤外出办事都没有带着只凤凰一起,留下它孤独寂寞,竟自己找到星月这里来了。
不过它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不慎,竟然走进了一个狼窝。
星月一会要拔它的毛,一会拍拍它的身子,一会又弹它脑壳,弄得凤凰很是心塞,刚开始还会扑腾两下,后来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不动了。
星月戳了它两下,没动静,笑嘻嘻的道:“宝鸽鸽,我错了,你理理我嘛,宝鸽鸽?宝鸽鸽~”
就在她持之以恒的戳着的时候,凤凰突然抬起头,朝院外的天际望了一眼,星月顿时知道这是白凤在召唤了,当即不再开玩笑,挥挥手便送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