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其实我真的……”黄少天还想再拒绝,手上被覆上一双软软柔荑,他侧目,对上卢芯童满眼恳求的殷切眼神。“让经理送吧黄少。”
喻文州和经理也说:“少天,就不要再任性了,多让大家担心”
三对一,其中还有他怎么都没办法拒绝的姑娘,黄少天只能妥协。
“那行吧,经理麻烦你了。”
“什么话?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 * *
不管是双休日还是节假日,市级医院里排队看病的人永远不会少,在急症室门口等了半天黄少天才被叫到号。
在预检台的时候又量过一次体温,比之前又高了两分,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询问了两句情况,让他去验血,回来后看了看报告单就让黄少天去挂盐水。
黄少天一听猛摆手,“不行不行不行,吊静脉要扎手吧医生,我的手可是很重要的,扎一针地我的发挥影响是很大的,我绝对不要吊针。”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串,医生只凉凉地瞟他一眼:“那去打个退烧针吧。”
“退烧针是打胳膊上的吗?”手和胳膊是连一起的,也不能随便打。
“不是。”医生又横他来一眼,在电脑上啪啪啪录入了信息,把医保卡还给他。“领了药先去输液室打针。”
来到输液室把药瓶和单子交给护士,有些中年发福的护士大姐拉开一个屏风,扔下一句让黄少天差点落荒而逃的话。
“把裤子脱了。”
“脱、脱裤子?!”
“打屁股当然要脱裤子,快点过来趴好。”
“那我不打了行不行,没人跟我说要打屁股上啊!”
“不打病能好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
“我……”
“快点快点,后面还排着好多人呢,不脱裤子就拉下来点也行!”
黄少天闭了闭眼,大有光荣就义的感觉,迈了一小步还不忘朝卢芯童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卢芯童识相地退到屏风后面。
然后她听到:
“再拉下来点,屁股要露半个出来!”
“喂,别太过分啊我说……靠!!!”
护士大姐的动作是很利索的,没一会儿黄少天就捂着被蹂、躏过的屁股出来了。
经理去打个电话,他们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刚刚身心受到摧残的黄少天把头耷拉在卢芯童肩头上求安慰,因为这个动作需要一个支点,而其他人是看不见卢芯童这个支点的,所以会很奇怪。
“黄少,别这样,别人会看过来的。”
“我不管不管,童童我好难受,身体像着火一样烫,那个退烧针根本就没用,早知道就不打了,太坑人了!”他非但不起来,反而耍无赖般地整个身体往她身上靠。
听着他委屈巴巴的声音,卢芯童有点没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生了病的黄少天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她又不免想起自己的弟弟,瀚文以前生病来医院打针吊水也会想个小无赖一样粘着自己,不过那都是十岁以前的事了,十岁以后他说要做个小男子汉来的。
黄少天啊,大概是从小没怎么来看过病,所以还没跳过那个步骤吧?
想到这里,卢芯童低眼看看埋在她肩窝的棕黄色毛绒绒的头颅,也觉得分外心疼起来。她伸手,在他柔软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
黄少天仰头看她,他戴了口罩只露出两只被刘海微微遮挡住的眼睛,因为生病的关系,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眼眸有一些湿润,把浅色锋芒都稀释揉匀了。
他只瞧了她一眼,便又把头埋下,还顺便蹭了几下。
这简直就是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嘛……
抱着一种“不就是撸猫”的心情,卢芯童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经理回来,看到黄少天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歪坐在椅子上,嘴角一抽。
“少天,你没事吧……?”
黄少天抬起头,神情很恍惚,乏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说:“没事没事,经理能回去了吧?”
“好,走吧。”经理见他这幅模样赶忙扶起他。
* * *
打了退烧针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黄少天反而越发觉得有点浑浑噩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