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唐苏念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冷笑的直起身子目带不屑的看他,“你陆建勋自己能安吗?”
“……”陆建勋笑笑不说话,低垂的睫毛遮盖眼底闪过的情绪,再抬眼却又是一如往常,似乎根本看不出来方才气得快要翻天的人是他一般。
陆建勋的情绪变化唐苏念看在眼底,虽然陆建勋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坏人,但看他的表情管理便足以让人心生忌惮了。
“此事是陆某人大意了,但陆某人已经派了人追寻张启山的踪迹,还请唐长官不必担心,若是唐长官信不过在下下属的能力,也可派人寻找,下属定当以唐长官的人为尊。”
“呵!”唐苏念轻蔑一笑对上陆建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却是沉重的,“你当本官的人是跑腿的么?若是把人找回来,我便既往不咎,可若是找不回来了……”唐苏念猫瞳微眯嘴角微样,一副猎物势在必得的危险而自信的模样,“你知道后果。”
“是,下官必当把张启山寻回,将功赎罪。”陆建勋脑袋微垂收敛了自己的思索。
“把张府围成了那个样子还能让人逃出去,你可真能的。”唐苏念轻哼一声,径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舒服的软在其中,丝毫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
“张启山跑了就罢了,怎么我方才听,陆长官想要想要下矿?”唐苏念脸上的怒容收敛,似笑非笑中带着刺探审视,“怎么,陆长官也被矿下那不知名的财宝迷了双眼了?”
“唐长官说笑了,这矿下的宝物有怎轮得到我?只是那矿是霍家的地盘,霍家早有下矿之意,只怕霍当家已经找好了帮手了。”陆建勋听了唐苏念的“质问”也不犯怵,神态自然的回答,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面不改色的让唐苏念不禁微眯了猫瞳。
“张启山下古墓的流言,上峰已经知晓,若是让上峰知道……”唐苏念点到即止,也不说明,嘴角却浮现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唐长官,陆某人下矿除却帮霍家外,更是帮了您啊。”
“此话怎讲?”唐苏念静坐看着陆建勋装逼。
“您想想看,如今没了张启山,您对付裘德考的势力势必会被削弱,这矿下的宝藏若是得了,这找到张启山那便是锦上添花,找不到,也得以弥补一二,您说是吧?”
“这东西都尚未得手,你怎知它作用有多大?”唐苏念似乎被陆建勋说服了收敛了脸上狐狸般的微笑,垂眸沉思,似乎真的在斟酌着得失利弊。
“毕竟日本人和张启山都如此重视,定然是不同寻常的宝物,必定是值得一搏的。”
“呵,说得轻巧,到时宝物在你手里,只怕就不是今日这番说辞了吧?”
“唐长官说笑了,这没了张启山的长沙,何人不以您为尊呢?”
“你这话说得可真不漂亮。”唐苏念不满的叹口气,嫩葱指尖细细摩挲着,魅人的猫瞳漫不经心地盯着指尖的动作,仿佛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呵。”陆建勋垂首低笑一声,“是陆某人说错了,即便有张启山,这长沙也没人敢不给您面子。”
“哼。”唐苏念眉目不满轻哼,站直了身子,戴上早就脱下的手套,“张启山和宝物,或者……”唐苏念转眸微笑看他,“你的乌纱帽。”
深意的微笑看了眼陆建勋的头顶,也不等他的回话转身就走,一直守候在门边的唐治紧随其后,披风在身后扬起的弧度无一不彰显主人的嚣张肆意一如既往,雍容高贵不容侵犯。
唐苏念刚踏入唐院大门便收到了陆建勋抓了二月红的消息,或者说,是二月红自投罗网的消息,她秀眉顿时一凝,神色不耐,唐治看似不经心,但唐苏念的一颦一蹙却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长官。”
唐治刚开口就被唐苏念伸出手掌制止了,她自然知道唐治想要说些什么,现在不是时候,她刚把行事权交给陆建勋,他刚有了那么一点动作却要被她阻碍,这难免不让人膈应,虽然不惧陆建勋,但此刻却不适宜与陆建勋撕破脸,他还要争取时间给张启山还要在长沙保住他的根基势力,最好能稳住陆建勋,不让他乱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