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星爷是我钟爱的男人啊!
☆、卖唱的
花满楼循着白兰花的香气找到了哑女。
哑女见他回来,笑着拉过他的一只手,将推车上摆着的一只小盏平放在花满楼的掌心。
花满楼伸出另一只手去摸,那是一只浅底的小盏,盏底铺着薄薄一层水,白兰花的花梗蘸着盏里的水,柔嫩的花苞搁在盏沿,有零星几片修长的花瓣舒展开,香气较昨日更浓。
“花开了。”花满楼的嘴角也挂上了愉悦的微笑,“芳儿,花开了。”
哑女将小盏放回推车的台面上,在花满楼的掌心写道:“我问过了,大家都说这种花就算被摘下也能开很久的。”
花满楼点头,随后他听到哑女比划着问他:你今天上哪儿去了?
花满楼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推车上用来支着凉棚的杆子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出了声响。
哑女好奇地探出头去打量……
只见两个身穿黑色长袍马褂、头戴檐帽、眼前遮着墨镜的男子停在了自己的摊子前,他们二人合力背着一个用布包着的长长的物什,听撞击在杆子上的声音,好像其中是一块空心的长木板。
二人姿势别扭笨拙地向外移动着,动作倒很是默契,侧着挪了两步再向前走,又撞上,便继续挪两步。
哑女看见他们的墨镜,忙拉着推车后退几步为他们让路。
与花满楼朝夕相处久了,她险些忘了,并不是所有眼盲之人都如花满楼一般,完全不像个瞎子的。
而花满楼则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皱了眉头。
此二人绝非善类。
自从他来到这里,他已经鲜少闻到这样重的煞气了,他们的手上一定沾满了鲜血,那股血腥味浓得他想带着哑女马上离开。
但他没有。
他非但没有,甚至还在二人走远之后推着推车慢慢跟了上去。
路上当然早就寻不见那两个瞎子的身影,可花满楼想找到他们却易如反掌,因为他也是个瞎子,瞎子找人从不靠眼睛。
他最后把推车停在了一条繁华街道的街角阴凉处。这个地方很好,因为他们身后的高楼为他和芳儿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毒辣的太阳,而且这个地方人来人往,路过的人多,会光顾他们小生意的人自然也会多一些。
花满楼展开自己的折扇给走出了一头汗的哑女扇风,耳朵却留意听着这条街上最大的一幢大楼里的动静。
这幢大楼的楼下是布置豪华的赌场,每张赌桌上都传来筹码敲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同时一起响起的还有笑声,人的笑声。
在这里,筹码敲击的声音就等同于钱的声音,来这里的人没有哪个是没有钱的,也没有哪个是不爱钱的,没有谁会觉得钱发出的声音不够悦耳。
楼下的赌场是那样的热闹,但楼上就静得让人胆寒了。
这里不光安静,连光线都很是昏暗,暗到让刚走进来的人险些没注意到那些整齐站着的人。
这些人都穿着样式统一的黑色西装,料子都是上好的,裁剪得也很合身,连他们的头发都一样梳得油亮亮,乖乖贴在他们的头皮上,连一根不听话翘起来的发丝都找不见。但是能让头发这么听话的发油一定也很不好洗。
这些人走到街上去都是让人惧怕的角色,但他们此刻却很听话,就像他们的头发一样听话。
所以他们现在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地方很暗,但有一个地方比别的地方亮堂一些,这里不光亮一些,还有一面显眼的红墙,这面墙前面偏偏还立着个关二爷的像,关二爷头顶上悬着个匾,匾上写着三个字——“斧头帮”。
天残地缺正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而他们对面坐着的,正是斧头帮的老大,让整个上海滩都闻风丧胆的人物——琛哥。
“这次有劳两位这么专业的人士到这儿来呢……”琛哥率先开口。
“这个我们全都明白。”地缺打断了琛哥的话,声音很是洪亮,“洪家铁线拳、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谭腿都在这里是比较棘手。”
“之前他们都是一流高手,只因厌倦了武林争斗退出江湖。”天残的声音较地缺要沙哑一些,“这份工作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
琛哥偏头看自己的师爷:“喏,这个就叫专业?”
师爷的声音很是夸张谄媚:“当然啦,杀手排行榜第一位,物超所值,贵点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