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温情脉脉的眼光缺乏足够的抵抗力,阿诚居然下意识地迈出一步,等脚跟着地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重心往回挪。之前才提醒过自己要多考虑对方的感受,怎么调戏惯了突然又收不住了呢。
但对阿诚来说,这熟悉的套路却意外的顺耳,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之感,萎靡的精神也随之一震。想起之前自己已经受到过那么多戏弄,这次绝对不会再失足落入套路里,便自信满满地往对方怀里坐,还恃宠而骄似的往后靠了靠,坚实的胸膛果然温柔地接纳了他。
“明书记,这样算不算撒娇或者se诱?”
阿诚扭着脖子向后偏了偏,发梢无意中挠过男人突出的喉结。
明楼低下头,隐约闻到怀中人的发丝上还残留着雨水的味道,平易近人,让人乐于亲近。于是他顺势伸手搂上腰,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后颈,体温透过鼻尖传来,一颗不知名的火星也随之蹦落在心涧。
“不是撒娇……也不是se诱。”
“那又是什么?”
“应该是恋爱。”
明楼喃喃道。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阿诚下意识地扭过头,他讷讷盯着明楼的连,随即又沦陷到那双桃花眼闪耀的波澜里,浓浓的春意仿佛也循着目光暖上心头,比花香更沁人心脾,驱使人情不自禁地点头。明楼很高兴,终于心安理得地将手搂到他腰上,太细了,要是多养点肉还能抱得更舒服,就在他打算说明天开始要好好帮你改善伙食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市局的冯跃打来的,明楼立刻接通放到耳边。
“明书记,我这里刚逮到一个在市里流窜作案小偷,在审讯时提供了一些情况,可能跟黄友德有关——”
第十一章
云海市市局局长冯跃是个不苟言笑的黑脸大汉,但凡之类单位的领导多少都会给人一种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感觉,就好像部队的司令官不可能是个软绵绵的娘炮一样。
“明书记。”
冯跃废话不多,握过手之后就开门见山介绍情况,把那些浪费时间的客套和恭维通通略过。
他们逮到的入室盗窃惯犯名叫许辉。
他之前因为盗窃已经蹲过一次大狱,去年才释放,但是因为身无长技又好吃懒做,很快又重操旧业。前天刚洗劫了一个高档小区,一晚上偷了好几户人家。住户们第二天才发现家中被盗,纷纷前去报案。
原本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蟊贼还不足以引起市局的重视,更入不了冯跃的法眼,但巧就巧在,黄友德的老婆徐爱芬的娘家也在被盗住户之中。
起先派出所的警员只是正常按照流程登记处理而已,谁知到了下午,徐爱芬的老娘却突然变卦了,矢口否认自己家发生了盗窃案,一口咬定是自家老头脑子糊涂了,他们老夫老妻除了一点退休金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权当是破财消灾吧烦警察同志费心破案了。
但刑案不能撤销,徐爱芬的老娘磨了整整一下午嘴皮都没用,只得悻悻地离开,冯跃这才对这桩盗窃案多留了个心眼。
许辉落网的时候,手头的赃物还没来得及脱手,刚好给市局来了个人赃并获。这个小贼偷东西倒也不挑,根据他的口供,刑警队不仅在他家中发现了金银首饰手机钱包,还找到了名酒香烟,甚至还有一包没开封的卤味。
隔着一道玻璃,明楼和阿诚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审讯情况。
“把四号楼202的情况再说一遍。”
审讯的警员说。
许辉今年二十出头,脑袋上顶着一头油腻的黄毛,光着膀子哈着腰,脸上全是谄媚和讨好:“警察叔叔我刚才不都如实交代了嘛,就连昨天在门口杂货店偷的雪花啤酒都毫无保留地坦白了,您看我这个态度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个坦白从宽啊?”
“少废话,叫你说就老实说!”
“是是是,警察叔叔我说我说。”审讯的警员眼睛一瞪,许辉就立刻缩了缩脖子,这天跑的地方挺多,但是努力跟收获完全不成正果,就一直没有收工,“那个四号楼202是我最后跑的一家,202住了一对老夫妻,老婆子不在,老头子大概是晚上喝了酒,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在卧室和客厅里翻东西。别说哈,家里的装修虽然一副寒酸相,可柜子却塞的全是现金,在卧室的抽屉底下还藏了十几张银行卡,早知道202油水这么足,还不如一晚上全盯着这一家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