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冲他点点头,笑容可掬:“我是来找唐队长的,不欢迎吗?”
唐山海和陈深虽然暂时结成盟友,但他们一直通过徐碧城联系,彼此之间来往很少。
“哦。”唐山海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明所以,“请进。”
陈深笑了笑,绕过唐山海走进客厅。
唐山海关上门,给陈深倒了一杯白开水,在沙发上坐下。不同于懒懒散散靠着椅背的陈深,唐山海的背脊挺得笔直,时刻体现着出门名门的公子的良好教养。
“陈队长找我有事?”唐山海见陈深只顾着四下打量,便率先开口问道。
陈深握着杯子转了转,随即放在茶几上,说:“我来找唐队长,你想告诉你一件事。”
唐山海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愿闻其详。”
陈深言简意赅的说:“昨天我带唐太太到漕河泾监狱,她去探望了一个叫周丽的犯人。唐队长知道周丽吗?”
唐山海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碧城绝对是瞒着自己,私下请求陈深帮助,然后去探监了。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营救周丽。
他忍了又忍,问道:“陈队长你带她去了?”他很想质问陈深,你知道这样做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吗?
陈深沉沉的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只是想让她们见最后一面。”
“见了最后一面,之后呢?”唐山海有些激动的问。
陈深无视了唐山海的情绪,说:“我了解徐碧城。她一定会去救周丽,在明知单枪匹马不可能成功的情况下,你猜她会怎么做?”
“老陶。”唐山海一下子被点醒了,“她今天下午很有可能是去见老陶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就想往外走。
陈深伸手拦住了他,恳切的说:“我觉得你们该好好谈一谈,堵不如疏的道理你懂吧?我觉得唐太太不会改变主意的。”
唐山海转过头,问:“你的意思是我该帮助她?”
“如果你不帮助她,我有预感,她会惹下更大的麻烦。”陈深理了理黑色皮衣,说,“言尽于此,如何取舍就看唐队长自己了。”
陈深离开后,唐山海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是他太不了解徐碧城了吗?明知道她昨天回来时极为反常,也只认为她是伤心于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死去。
徐碧城说周丽是亲姐姐一样的朋友,如果他明知自己的亲姐被抓,会直接放弃营救吗?唐山海找不到答案。陈深潇洒的离开了,却留给他一个难解的问题。
“碧城,你回来了?”
徐碧城回到家,黑暗中忽然响起唐山海声音,本就心虚的她吓得身体抖了一抖。
“山海,你怎么不开灯?”徐碧城顺手打开灯,尽量平静的问。
灯光大亮,就见唐山海疲惫的的坐在沙发上。“我想跟你谈谈周丽的事情。”唐山海沙哑的说。
唐山海各方权衡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帮助徐碧城。如同徐碧城所说,如果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不成功?至少,他能让她问心无愧。
徐碧城喜出望外,她把自己与陶大春商量的细节一一的告诉了唐山海。
唐山海听后,意外的发现徐碧城的计策竟然挺周全。她掌握了囚车转运的时间,事先让飓风队埋伏在乔家栅;为了以防万一,还让飓风队在十一点之后撤退。事情如果交给唐山海来安排,估计也是差不多这样了。
“你说周丽的丈夫吕明也在飓风队?”唐山海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徐碧城说:“对,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大约一岁左右。”
唐山海看了看手表,拿起外套,说:“我必须马上赶去找老陶,不能让吕明参与营救。吕明容易感情用事,怕出什么差错。”
“好。”徐碧城才想起此节,马上点头。
陈深刚刚起床,便见扁头满脸焦急的冲到办公室。
不待陈深询问,扁头便告诉陈深,自己的母亲得了急病,要动手术。陈深立即拿出五十块钱给扁头,扁头请求陈深帮他出任务,便急慌慌的离开了。
扁头是押运周丽等犯人的负责人,而因为扁头请假,老毕势必会安排他走一趟。他此刻还不知道徐碧城的计划,他需要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吗?
陈深不知道。他昨晚去找唐山海谈话,其目的在于让唐山海出手帮助徐碧城,这样或许能救下周丽,同时也避免暴露自己和汪润雨。他想了想,拨通了唐山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