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确保小兰身体健康后,找遍了所有病房,最后终于想起去前台查一下住院记录。
然而,护士却在确认了三遍后给出了完全一致的回答,查无此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
迎面撞上恰巧循声而来的服部,自他口中得知,宫野不曾入院,白马探把她带走了。
倏地伸手,一拳砸在洁白的墙面上,又狠又快,零星血丝如注淌下,服部无奈的抚额,叹了口气,道:
“你能不能淡定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风凉话说得极畅快时,他体验到了墙面无声的痛苦,哀嚎一声,抱着肚子蜷缩下来,罪魁祸首却早已无影无踪。
白马探正在熬粥,当工藤旁若无人的开锁进门的时候,站在玄关处一身黑色黑装鬓发微乱的男人冷眼打量端着一只白瓷碗走出厨房的男人。
白衬衫,休闲裤,居家模样的男人只是在初见他时惊诧了一下,稍后便自顾自地转身,步态从容地朝着宫野的卧室走去。那是种势在必得毫无悬念的大度,游刃有余的姿态昭示着一种主权,深深刺痛了工藤新一的眼。
冷不防身后男人开口了:“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里?”
听闻他语意凉薄,半是质问的话,白马探停下脚步,却不转身,音色清润,语气淡漠道:“有何不可,她迟早是我的女人!”如此笃定,这般狂妄,却在不经意的淡淡回复中彰显一个男人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说罢,推开了门。
屋中棉质帘幕层层叠叠,将中央的床围得密不透风,工藤紧随其后步入,扑面而来一阵翻涌的热浪,几乎堵塞了他的呼吸。
白马探凌厉的声音传来:“把门关上!”
工藤一怔,依言。
抬眼望去,床上的人埋在被褥中,只余一头茶发。
“她怎么了?”他心下有些焦急,诡异的氛围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没有回答他,只有那一波一波的热气争相扑上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至床前,脚步凌乱难以掩饰其漏下的紧张。却被骤起的白马探拦住,几乎是架着他远离床上的女人。“我的女人不需工藤先生操心,还有,她说,祝你和毛利兰百年好合!”他余音未绝,又补充道:“婚期近了,工藤先生还是多陪陪娇妻的好。”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攻击性,他眼里锋芒毕露,刹那风刀霜剑。
“你们果真在一起了?”许久,他才问了句。
白马探看了眼床上已醒却未有要起来面对意思的女人,似将一切都交由他打理,就那么,情不自禁地笑了。
暗示的东西是如此鲜明,工藤眼中有些莫名的复杂,又或者那是种茫然,却并未有什么不甘,这个女人的生活他本就不必过多参与。
忍住回头看那女人的冲动,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但这股怒气却油然而生,就如同是含辛茹苦抚养女儿成长的而父亲突然被告知女儿私奔了。
门震响的声音仍萦绕在耳际,本就不甚清明的神智更加混乱,耳中嗡嗡作响,她缩了缩身手,想将身体完全藏进被中,另一侧的床缓缓塌陷,被子松动,一双手臂绕过她的脖颈,将她环入怀抱中,男人身上有安神香的味道,她下意识地靠近,将脸搁在他的小腹处。
他轻浅却愉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很欣慰,你没有否认。”过了一会,又道:“是不是说,我有机会。”
宫野闭着眼,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迫切和隐忍的期待。她忽然皱了眉,弯出一道令人心碎的弧度。
那是,忍住眼泪的神态。
渺远的声音似荡在空谷的空蒙回音:“白马……我是个连结局都已写好的女人,我不知道余下的时间是否足够来完成我想做完的事。有时候我很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我会在有你们的梦中一睡不醒,但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埋怨上帝不公,所有一切都要由我承担,就像我不为人知的出现一样,我也应该不为人知地消失。你今后会遇到很多人,每一个都比我这个将死之人好,又何必浪费光阴在我身上,我……不配啊。”
白马探低头看了偎在他怀中低低抽泣的女人,片刻缓缓低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执着而慎重。
“叫我怎么不喜欢你这性子,你不说我也明白,你负罪感太重,后顾之忧太多,你不想牵上我为你的结局而心痛,但你又何尝知道,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才是我痛心疾首的,你现在还活着一天,就让我陪你一天,不管你还剩下一年,一个月,一天,还是一小时,都让我陪着你,而不是看着工藤新一和你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