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一般的战国古墓都是没有地宫的,可是照三叔画的图看,这下面明显有地宫,而且还是砖顶,真是太不寻常了。”吴邪皱着眉,若有所思。
“如果墓主是某位身份极其特殊的人呢?”朝蘅忽然笑了,“既然这一路怪事儿多多,那么下面有地宫就不算是反常了吧。小邪,来淘沙,你会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多么奇特,多么危险,也多么神秘。很多事qíng都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
“我们?阿蘅也是……和三叔一样的手艺人?”吴邪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几个关键词,立刻睁大了眼睛,仿佛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从14岁那年见到这个永远不会老的女孩子的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他就只是知道她是爷爷的至jiāo好友,却不知道她原来也是道上的人。仔细一想也是如此,能和他们家保持多年联系的,也只有买家和同行了。她不是买家,是同行。只不过他从来没把这个总是温和有礼的女孩和漆黑森冷的地下世界联系起来过。
“当然是。”朝蘅笑眯眯地点头。
看着这个小孩子一惊一乍的样子,她的心qíng居然格外的好呢。真是太可爱了,初出茅庐,心里想的东西藏都藏不住,都表现在眼神里了。
吴邪默默地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看你三叔的工作快完成了,准备准备一起下去看看。”朝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揶,终于可以下地了!”
话说她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也不知道这次下去会不会受伤。
张起灵只是安静地盯着盗dòng,深邃的凤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
紧接着,下面传来一声“搞定”。
朝蘅看了看吴邪,微微勾唇,第一个翻身下了盗dòng。
下面已经清理好了,大奎拿着铲子站在一面砖墙边上,正想用手敲砖墙。
“什么都别碰。”张起灵忽然按住他的手,眼神极其锐利,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搬的时候只能往外拿,不能往里推,更不能砸。”朝蘅抢先一步上前,伸出手在砖墙上来回摸了摸,对着张起灵嫣然一笑,“起灵,我说的对不对?”
张起灵点点头。
他松开大奎,走到朝蘅身边,也伸手在那砖墙上摸了摸,最后猛地一发力,把一块砖硬生生抽了出来。随后,他指了指砖的后面。
砖的后面,是一面暗红色的蜡墙。
“这……是什么……”吴三省搓了搓胳膊,后退一步。
“炼丹用的qiáng酸,如果贸然打破,泼到身上马上会被烧的连皮都没有。”张起灵眯起眼, “大奎,挖一个深5米的直井。”
大奎看了看吴三省,接到吴三省的眼神后立刻开铲子挖地。
张起灵从包里取出塑料管和注she针头,连接好后把一端放进深坑。潘子在一边把针头烧红,再由张起灵把针头送进蜡墙里,立刻就有红色的酸液顺着管子流进坑里。很快暗红色的蜡墙变成了白色,里面的qiáng酸应该是流光了。
“行了。”张起灵把塑料管扔进深坑中,撮了撮手。
“这次一定要跟着大部队行动,不准私自去做事qíng。”朝蘅忽然握住他的手,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漂亮得如同夏日波光粼粼的银河。
少有的,张起灵柔和了表qíng,反握住她的手。
砖头迅速被搬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dòng。
整块整块的石板呈现八卦形排列,青黑色的光滑表面刻着清晰的古文字。墓xué四周是八座熄灭的长明灯,中央则放置了一只四足方鼎,鼎上方的墓室顶上刻着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侧,正对着众人的地方放置着一口石棺,后面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道。
朝蘅怔了怔,自己一个人站在dòng口。
在其他人眼中,墓室里面空dàng寂静,而在她眼中,却是另外一副模样。空地上、方鼎里都挤满了衣着古朴的人,或者说是死亡已久的灵体。它们脸色苍白透明,一动不动地待在自己站的地方,五感全然封闭,似乎已经停滞千年。
“不用担心,那些只是执念,伤不得人。”黑金耳钉传来孤月的声音。
朝蘅抿了抿唇,终于跟着众人进入墓室。
吴邪点了几个火折子扔进长明灯里,立刻墓室便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