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压够了没有?够了就赶紧起来。”阿宁面无表qíng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男人,咬牙忍住想揍他的想法。
吴邪眨了眨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她,俊脸通红。
“对不起!”他立刻爬了起来,红着脸对阿宁道歉。
阿宁皱了皱眉,却没再追究什么。
朝蘅一边开车,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等到车开出了危险区域,她才把方向盘还给那个一脸懵bī的藏族司机。
“吴邪?”朝蘅看到揉着额头的青年,诧异的叫了一声。
原来她看到的第三个人是他。还好她没把他当怪物撞了。
“朝蘅,你们怎么都……”吴邪也是一愣。
“怎么,你三叔请得起,我们就请不起了?这三位可是明码标价的,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顾问。”阿宁笑道,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怎么,不行吗?”
吴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时候她像是一只狐狸,狡诈,骄傲。
朝蘅只是挑了挑眉,靠着张起灵休息。
一边的高加索人说道:“你别听她胡说,这两位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是我们老板直接委派下来的,宁只是个副手了。现在主要行动都是由他们负责的,我们只负责qíng报和接应,这比较安全,老板说了,以后专业的事qíng就让专业人士去做。”
由于张起灵、黑眼镜和朝蘅的冷淡,之后的闲聊很快陷入沉默。
吴邪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打断了思路,因为营地到了。
此时已经是清晨,戈壁的风依旧寒冷而gān燥,chuī得人脸微微发疼。十几辆Land Rover一字排开,平坦的地方堆积着大量物资,篝火一个接一个,满眼全是穿着风衣的人,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
这个营地已经准备就绪了。
朝蘅看了看被人群包围的阿宁,垂眸走到吴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准备准备吧,我们快要去塔木陀了”
“塔木陀?”吴邪反问道。
他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叫“塔木陀”的地方。
“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他们会告诉你的。”朝蘅微微一笑,朝着张起灵那边走去了。
营地的后面还有一片帐篷,其中最大的一顶圆顶帐篷有四五米的直径,上面有藏文的标识,似乎是住的收费标准。
阿宁带着队伍里跟着张起灵走了进去。
帐篷里燃着炭炉,温度舒适得让人想打盹。地上铺着很厚的牛毛毯子,角落里布置着很多老式的藏式木制家具,以及一些打包好没拆分的无纺布包。
阿宁坐到了地毯上,一个藏人给每人倒了一杯苏油茶。
张起灵靠在一大堆毛毡上,喝了苏油茶马上开始闭目养神。
阿宁把黑眼镜从鬼屋里带出来的东西放到了矮脚桌上。那是一只红木的扁平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瓷盘的左边,少了巴掌大的一块。
朝蘅冷眼看着,喝了一口苏油茶,什么都没说。
突然帐篷外又进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
她们两人一进来整个帐篷就突然气氛一变,除了张起灵三个人,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坐了坐正把身体转向她们,特别是老太太。有两个人还向她行了个礼。
等到老太太坐下,阿宁便恭敬地拿起了那只瓷盘递给她,问道:“嘛奶,您看看,您当年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之后的对话变成了晦涩难懂的藏语,朝蘅默默听着,却忽然皱眉。
她听得懂,那老太太居然是当年文锦去塔木陀的向导。
事qíng变得好玩了。这个老太太肯定和文锦有联系,那么跟着她很有可能就会找到失踪的文锦。定主卓玛会不会答应带他们去找塔木陀呢?大概会的吧,她感觉这个老太太也是文锦计划的一环。
等到对话结束,行礼后中年妇女将老太太扶了出去。在中年妇女回头的一瞬间,朝蘅仿佛看到她对着自己笑了笑。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个妇女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她看了看张起灵,心里有些疑惑。
那个中年藏族妇女好像认识她。
可是她来西藏都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qíng了。认得她的人都已经去世。
“今天,中午十二点,全部人出发。”阿宁说完就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