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身体一僵,但是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她写的是“日本人”这三个字。
他的眸色深了几许,看栗秀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柔和。
他不知道朝蘅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对这群人也有同样的感觉。那种气质,绝对不是中国人所有的,特别是那个自称栗秀的青年眼中的轻蔑,即使藏得很好,但还是被他注意到了。中国人是绝对不会对同胞有那种qíng绪的。那是两个民族的对峙。
“什么东西?”他看着拇指上的扳指,没有再看他们的眼睛。
“碧海蟾宫诀。”栗秀说着,目光却集中在朝蘅身上,仿佛对她很感兴趣。
“……抱歉,这一件张某已经当做聘礼送给未来夫人,诸位来迟一步。”张启山勾唇,脑海中却想起了那个叫张海欣的明丽少女,心中一动。若是能讨到她做自己的夫人,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再说自己也有那个家族的血统,到时候拜托一下朝蘅,娶到张海欣应该不是问题。
那份绝世画卷,就等有空时送过去吧。
“你!”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一下子站起来,满脸怒容。
“雄叔!”栗秀低喝一声,“坐下!”
雄叔不满地瞪了一眼张启山,气哼哼地坐下了。
朝蘅的目光慢慢变冷,眼中闪过一丝隐忍。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轻蔑别的民族的日本人!
“实在是惭愧,我们的行为太失礼了。”栗秀微微低头,“张先生请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告辞。”
“慢走。”张启山站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如释重负。他终于不用再跟这群鬼子jiāo涉了,再说下去他都快爆发了,这种忍着不能bào揍他们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张先生身边的这位小姐美丽脱俗,栗某能否有这个荣幸得知小姐芳名。”栗秀深深看了一眼朝蘅,似笑非笑。他可是对这位有着漂亮的紫灰色眸子的小姐很感兴趣啊。而且,她似乎发现了他的身份,这更有趣。
张启山回头看了看朝蘅,看到对方眼中的浓浓杀气后抽抽嘴角。
“张朝蘅。”朝蘅的表qíng很漠然,带着一丝很隐蔽的厌恶。
栗秀笑了笑,带着随从离开。
书房中只剩下张启山和朝蘅两人,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许久,张启山叹了口气。
“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朝蘅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微微眯眼,“我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qíng况,没关系,我能应对。大不了用些特殊方法,bào力有效。”
大不了就半夜潜进去用青铜铃给那个日本人催眠,要不就把他狠狠揍一顿。反正以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bào力地对待自己不中意的追求者的,相当有经验。
张启山:“……”他觉得他没打这女人的注意真是太英明了。
结果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一支稀有的绯色口红给朝蘅。
“小姐,这是一位先生送您的礼物,他说您的美貌应该配上这支口红。”小厮捧着包装jīng美的口红笑着说。
“口红?”朝蘅没有去接,只是瞟了一眼,“我不收,你拿回去给那位先生。”
那支口红一看就知道是美国货,而且还是有名的牌子,能拿到它说明那家伙能力很qiáng。可惜她见过的口红比这更好,再说她厌恶日本右翼分子,所以绝对不会收下。
小厮犯了难,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
朝蘅没管他,直接进屋去了。
郊区的某栋房子里,栗川秀穿着深蓝色和服,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含着笑听小厮的报告。
“少主,您为什么非要那个支那女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女孩多得是,难道就没有比她长得美的吗?”宫本雄也一脸疑惑。他觉得那个叫张朝蘅的中国女人虽然美,但是很危险,不应该是少主喜欢的类型。
“宫本君啊,她是独一无二的。”栗川秀微微一笑,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慵懒,“张朝蘅很聪明,她可能已经猜出了我们的身份……她各方面都很优秀,当然也就桀骜不驯。但是,烈马驯服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的妻子必须是血统纯正高贵的大和抚子,但是养个qíng人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她不喜欢口红,就送别的吧。”他低声笑起来,“送到我离开中国为止,不出两年,我会再次来到中国,亲自驯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