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奇了怪了,他跟荣国府有何关系?
那庄季书又道,“你不知,贾琏拿了将近三千两银子出去没办成事,你不过一句话就成了,一是显得荣国府没面子,二是那银子却是说不清了,她怕是正恼恨你呢!”
秦钟眨了眨眼,终于憋出句话来,“她是拔糙引蛇——自找苦吃。”
“你心里有数便是,”瞧着秦钟脸色不予,“到时候别吃了她的亏。”
没多久便开了席,几个外男在前院,小姐们则在了后院。等着贾宝玉出现在了桌前,秦钟才知道他也来了,贾宝玉一见他便站了起来,拉着他便坐在了一起,亲密道,“听得你要来,我便央了祖母,也跟来了。”
“你那姐姐妹妹……”秦钟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宝二爷点点头道,“姐妹们听了也动心,我便一起求了带出来了。”
秦钟觉得宝二爷果然是个神奇的存在,人家宴请个外男,你弄一群小姐们跟过来是何意思,最重要的是,小姐们身后还跟着只正在喷气的大母láng。
宝二爷显然没看出他给秦钟带来的烦恼,自顾自地说道,“过一时姨妈必是叫你过去的,你便见得了。”
谁愿意见啊!秦钟此时走不得,便只能等着王夫人出招。
倒是那薛蟠有些哀伤地看着宝二爷,他答应戴榕给秦钟启蒙啊,好容易逮着机会,你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宝二爷这回倒不迟钝,有些迷惑地看着薛呆子,问道,“薛大哥哥这两日可好?几日不见,倒是清瘦了不少。”
薛蟠倒是想说不好,可他能吗?只能转着话将气氛圆了过去,心里还想着待会儿怎么拉着秦钟将那事儿说说,chūn宫图他还准备了两匣子呢!他自是不知道,自己和庄季书早就以身作则了。
果然,吃了饭,那边有人请秦钟过去。因着秦钟是外男,姐姐妹妹倒是退了个一gān二净,仅有薛姨妈和王夫人两人在。
秦钟生得好,薛姨妈一见便夸了两句。倒是王夫人喝着茶抿着嘴细细打量着他,秦钟此人她耳闻多年,却是第一次见,想不到竟是个长得jīng致不输宝玉的孩子。
此时瞧着他在薛姨妈身边红着脸的样子,若是不认识,怕都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乖巧孩子吧!
王夫人想了想,便道,“他一个孩子,哪里见过你这阵仗,别吓坏了。”
薛姨妈这才笑着,“我便是喜欢这样乖乖顺顺的孩子,可惜蟠儿却是个莽撞xing子。”
王夫人浅笑道,“你姐姐生的漂亮,没想到你也生的这般好!真不知道这是怎么长的。”夸完又问,“听得你托了戴家的二公子救了蟠儿出来,却不知花了多少银钱,你孤单单一人支撑秦家,可不能白让你搭上?”
果然提了银子。秦钟心道。
那薛姨妈似是被提了醒,也是道,“便是朋友,也该明算账,却是不能让你吃了亏。”说着,旁边的莺儿竟是端过来个盘子,上面放着薄薄一张纸,薛姨妈将那纸拿了过来,才道,“我也不问你多少,省得你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却将这个拿着。”
说着,竟将那银票塞在了秦钟手中。
秦钟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他想着王夫人定然会找事儿,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打脸,明晃晃的将银子砸到了他脸上。谁家谢人这个谢法?
王夫人瞧着他那副样子,却还调笑道,“果然是个小人儿,一说这钱财之事竟是脸红了。”
秦钟知道是她挑唆,但对这两人却都没了好感,瞧了瞧手中两千两的银票,便道,“果然是珍珠如雪金如铁,薛夫人实在是好大手笔,怪不得那府尹说,不过关了三四天,竟是送来了一千两白银。只是那戴二公子与我是朋友,并未花什么钱财,这钱财却是不必了。”
听得这句话,王夫人霎时间变了脸色,薛姨妈也疑惑地看了看王夫人,秦钟点火完毕,只觉得心中那口恶心出了那么一点点,又道,“今日却是晚了,多谢薛夫人招待,明日还要回国子监,这便告辞了。”
薛姨妈这才想起,眼前这不大点的小孩,还是个国子监的贡生呢!
说罢,秦钟便将那银票放到一边,退出了屋子,这房子却是不小,院中怕是都是小姐,他也不认路,便唤了个旁边守着的下人,叫他带路出去。
走到一半,却恰恰碰到了贾宝玉领着一群姐姐妹妹说说笑笑回来,秦钟慌忙避退花丛一边,低了头。宝玉自是瞧见了他,便追了过来,道,“怎的这么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