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俗人罢了,被你们这些文人chuī嘘成什么样子。就他书上那些消息,老子要人去打听也一样能打听到。真别叫老子看见他,不然gān死他!”胡老三啐一口,转而拿起自家出的书,确认地翻开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写得好。
不多时,小厮便拿着从别人手里高价买回来的正版《邻家秘闻》,递到了胡老三的手里。
胡老三一看这书的封皮变了颜色,连名字的字样花色也一并变了,心里这才觉得隐隐不对。本来如果真的邻家秘闻碰巧和他们撞一起了,胡老三也存着信心和他们死磕。但而今一瞧样子都变了,怕就怕人家早知道消息,对他们的作为有所防备。
胡老三狐疑的看眼huáng鸿泰,打开书。huáng鸿泰也跟着凑过来,仔细看。
书才看到一半,俩人的脸色一黑一白。
huáng鸿泰已经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一脸恐惧地看着胡老三。
胡老三黑着脸瞪huáng鸿泰,huáng鸿泰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真不知qíng,退步朝门口的方向退。
胡老三气急了,他万没想到《邻家秘闻》的著书人这么厉害,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早就知道他们盗版书的内容。不然而今也不会这么巧,那书里的刚好内容跟他们的对着来。
他们在书里骂刘忠良不是东西,人家就在书里夸刘忠良忠君爱国。偏偏人家写得有理有据,桩桩件件,都附有真实地点、证人以及时间,全部的全部都是真实可查,还有几桩是周所周知的事儿,连查都不用查。只是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书里一提,倒叫人那恍然大悟,回想起来真是如此。
胡老三再怎么无赖,不讲理,想狡辩,但此时此刻也词穷没话了。因为人家书里的内容实在是无、可、辩、驳!
“内容为什么会泄露出去?不是你那些不中用的属下!”
胡老三盛怒之下,顺手就抄起桌上的茶碗,照着huáng鸿泰的脑袋就狠狠一打。
咚的一声,正中huáng鸿泰的鼻子,huáng鸿泰头后仰磕倒在地上。再起身时,鼻孔流出两道鲜红的溪流。
胡老三鞋也顾不得穿,从罗汉榻上跳下来,就骑在huáng鸿泰身上一顿挥拳揍他的脸。
“敢忽悠老子!老子为了给你们买书,把自己名儿都豁出去了,你们竟敢这么糊弄坑我!”
huáng鸿泰嗷嗷叫着表示不知qíng,“这文章都是那个姓孙的写得,跟我没关系!”
huáng鸿泰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埋怨胡老三不讲理,当初明明是他自己看了文章主张要做假《邻家秘闻》。
也怪那个姓孙的,写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坑了他!huáng鸿泰在心里发誓,他绝不会放过他!
“老爷,书肆外来了好多人,能有上百了。小的们拿棍棒吓唬没有,反倒让那些人更气愤了,都冲进来要说法。”伙计捂着被打红的眼眶,还抱怨说那些人文人都不好对付,竟还有拿书角砸人的。
胡老三立刻往大堂去。
huáng鸿泰颤颤巍巍跑起来,便捂着出血的鼻子赶忙从后门溜出去。
胡老三刚踏进大堂,就听见吵闹的声音,接着有人喊着“假书退货”、“诬陷朝廷命官”、“玷污邻家秘闻”之类的话。
胡老三打眼一瞧,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人头,个个戾气十足,转身就退了回去。
“老爷,怎么办?”
“走!”
胡老三只想尽快去求贵人,迅速挽回这事儿。忽听见有人喊“官府办案”,心料不好,忙去马圈解开缰绳,这就要从后门逃去。转头却见后门闯进来一队京畿府的衙差,个个挎刀,更有两人直接挥刀jiāo叉,挡住了后门的去路。
胡老三咬了咬牙,真想硬闯出去,奈何这样明着和官差起争执的话,他就真成了罪犯了。
“胡老三,有人告你污蔑朝廷命官。奉我家大人之命,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
柳之重好容易从大堂那边挤了过来,扶稳官帽,一见胡老三已经被衙差们拦住了,就松口气。他可算来得及时,能给宋大人一个jiāo代了。
胡老三随即在众文人的唾骂指责声中,被带上了囚车。
一般官府初次抓人的时候,很少会准备这种可以用来游街示众的囚车。
胡老三进了囚车后,手和脑袋都被固定在囚车上面不能动,整个身体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唯有下半身可以扭一扭,却也没什么用。伴随着囚车的缓慢移动,被人嘲笑着,唾骂着,指指点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