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拍皇帝马屁的事儿,从来不愁没人报。各地方官纷纷写了奏报,呈jiāo给朝廷。
皇帝读了奏折之后,自然是万般高兴。之前有‘千古一帝’,而今又有‘百世明君’,都是多亏他慧眼识英才,捞到了贾赦这么个宝贝。
皇帝越琢磨就越加喜欢贾赦,封赏给贾赦许多金银财宝下去。贾赦转手就把这些钱财还给了国库,也正好有个名头,便是还了荣国府当年欠国库的银子。
皇帝得知贾赦不居功自傲,不仗势贪财,一直懂得谨慎自持的道理,便越加喜欢他。
这一日他到了chūn和殿,皇后和他提起宋奚,皇帝便禁不住和皇后赞叹起贾赦。
“这么多年,朕就没见过这么能gān实事,还识趣儿不贪财不贪权的大臣。朕有意给他加封爵位,弄个侯爷给他当当,你觉得如何?”皇帝笑问。
皇后笑着表示一切皇帝做主便是,她一个后宫女人不便参与政事。
“倒也不能算是政事,也可以说是家事,你忘了宋奚和他还……”皇帝别有意味的笑一下,便去拉着皇后的手。抬眼间却见皇后面色有异,皇帝忙问她是否有什么事。
皇后苦笑一声,也不说话,拉着皇帝给她看自己刚绣的鸳鸯。皇帝不依她,攥着她的手问她到底为何。
“贾大人为国为民,替皇上分忧,是极好的事儿。不过他和臣妾弟弟之间似乎闹了什么,听说俩人没之前那样好了。”皇后接着便和皇帝讲,她今天见过宋奚,整个人冷着一张脸,跟千年冰冻的寒冰似得,倒有些把她吓到了。
“估计是和贾赦闹脾气了,”皇帝笑一声,“你这弟弟这么多年,总算活得像人了。咱们夫妻不也有吵架的时候?俩人相处,总归是xing子不同,难免有碰撞的地方,由他们俩闹去。连朕都如此开明,不阻拦他们,他们还有什么难处不可解决?只要彼此真的qíng深意重,终归还是会合在一起的。”
皇帝说罢,就抓起皇后的手,在她白嫩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皇后:“我总觉得这次是不同的,他二人——”
“好了好了,叫他们自己折腾去,真到有一天俩人不可调和的时候,咱们再cao心也不迟。”皇帝说罢便宽衣,抱着皇后上榻。
……
淮南王府后花园。
芳糙鹅儿,绿满坡。
微风拂过湖面,chuī起轻轻的涟漪,波纹从水中央一点点扩大,dàng到岸边消失。
淮南王身穿一件散花锦衫子,佛头青长袍,头戴冠玉,负手矗立在水榭旁。因等的人一直没来,他漠然眯着一双桃花眼,远眺湖对岸的那对儿戏水的鸳鸯。
水溶在管家罗鸿喜的带领下,抄小路走了过来。罗鸿喜在距离他们王爷十丈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伸手示意北静王前行。
水溶意料到淮南王应该是吩咐不许其他人打扰,遂直接迈着大步走到他身边,问他找自己何事。
淮南王没有回答水溶,反而质问他:“为何这么久才来?”
水溶迟疑了下,方道:“去见了贾赦。”
淮南王蹙眉,瞪眼打量水溶,问他去找贾赦gān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儿,便是听说他和宋奚闹了别扭,顺便问候一句便是。”水溶回道。
“闹别扭?他们二人出了间隙?”淮南王见水溶点头,脸上便立刻dàng漾起笑来,“这可是好事儿,那你不赶紧地把贾赦请过来,就说本王请他吃饭。”
“倒是想过,但御史台正好有事要忙,便是没办法了。”水溶淡淡道。
淮南王遗憾不已,连连叹气,接着便请水溶在凉亭内入座,和他提皇帝刚刚做主,决定往西北大量运送钱粮一事。
“chūn旱赈灾不是已经结束了?”北静王因为年少,尚不能参与朝政,有些消息他便不能及时探听到。
“是结束了,因此才不知道皇上又往西北运粮,而且数量还是chūn旱赈灾时的好几倍,目的到底为何。”淮南王满口不解道。
水溶动了动眼珠,问淮南王:“这次难道又是贾赦提议?”
“猜中了,就是他。”淮南王看一眼水溶,面色肃穆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事,皇帝为何会无缘无故相信他,且还不给其它朝臣半点解释。”
“八成是预测西北那边收成不行。”水溶道。